齐衡敷衍地点头,“嗯,说得有理。”
作势往前走了两步,“即便见不到大娘子,咱们就随便转转吧,方才看书看累了,也好换个心情。”
不为瞧着他去的方向,两条眉毛疑惑地拧到一处,“哥儿你想换心情,当去小花园才是啊,梅林开了花好看极了。你怎么还......往小厨房走?”
齐衡脚步一顿,又迈上前去,“梅林看腻了,换个地方瞧瞧。”
不为更不解了——去厨房看,能看到什么?黑烟?柴灰?他家公子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他揣着满肚子疑虑跟上去,直到齐衡让他在门外望风,自己偷偷盛了满满当当的一碗莲子羹,他这才明白。
“哥儿,原来您是要给小公子送莲子羹去啊?早说啊!我跑一趟就送回去了,何必要您亲自出门?您牵挂小公子,他心里知道的,不用您亲自来厨房的呀!”
他万分关切着,谁料齐衡只是佯怒地斥责他:“闭嘴!”
齐衡将碗拿给不为捧着,被烫伤的右手悄悄缩进袖子里,健步如飞往屋里走——他这可不是关心那人,只是那人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颗粒未进,确实该饿了。若是像昨日那般,白天的连城璧饿了不说话,等到晚上的连城璧出来算总账,他会吃悔死的。
他不是关心他,就是,怎么说,要是养只鹦鹉什么的小宠物,他也会顾它吃喝,不会让它饿死的。
对,不是关心。
“元若,你这是,特意为我去厨房要了一碗粥?”
连城璧捧着那只晶莹剔透的玉碗,眸子一颤一颤的,感动得涕泗横飞。
齐衡淡淡地拿起之前没有看完的那卷书,脊背挺直,慢悠悠地翻过一页,“我出去有些事,回来时路过小厨房,顺带捎的。”
他将“顺带”二字咬得很重,在一旁的不为听来,怎么着都有股浓烈的欲盖弥彰的意思。但是他家公子脸皮薄,不喜欢被人发现心思,于是他想着自己的工钱,便也没说穿。
连城璧却欣喜万分地捧着玉碗,迟迟不舍得吃,好半晌,他深情地望着齐衡,感慨道:“元若,你这样为我,我真开心!”
齐衡愣了愣,没想到这人说话如此直白,只哼了哼道:“都说了,不是特意去的。”
“那我也开心。我连城璧长这么大,可少有这样开心的时候!”
“一,一碗粥而已,这有什么的?”
“是啊,一碗粥而已,我在武林盟什么没见过,何以偏偏为这碗粥如此心动呢?”他脉脉看着齐衡,“只因为,这是元若亲自为我盛的,有你这份情义,它自然就胜过所有山珍海味了。”
齐衡一下子没回过神,仿佛泡在温水里的青蛙,脑子里的清晰脉络都停滞了,迷迷糊糊的。
心尖好像被猫爪子抓过一般,有些痒,他呆滞着抬起食指挠了挠。
诶?好像更痒了?
说着又挠了挠。
但他发红的不正常指尖,却落尽了某人眼中。
“元若,你的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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