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盯着他唇角刺眼的笑,怯生生道:“哥儿,你,你别这样笑,我害怕......”
齐衡缓缓起身,鲜红嫁衣因此下垂。腰间的腰封束得很紧,将线条勾勒得很清晰。
皇帝喜欢腰细之人,之所以看上齐衡,一是因为这人不染纤尘的气质,让他忍不住想亲手玷污,二者,就是齐衡的腰了。
齐衡的腰很细,却也没瘦成火柴棍那般,只是劲瘦却又有力道。尤其是策马扬弓时的那个侧身,腰肢的曲线便显露出来,勾人魂魄。
“如今想来,我倒是宁愿没考上这个状元。连城璧说,若我没考上,他就把我锁进无垢山庄。比起那血流漂杵的皇宫,我倒反而觉着,无垢山庄,似乎要更好一些。”
不为上前道:“哥儿你莫要说这种糊涂话。你生平最恨被强迫,换个人,不管是谁,你心里都是不舒服的。”
齐衡苦笑:“心里舒服如何?不舒服又如何?这些终不是我自己能选的。”
不为见他心如死灰,不由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哥儿,你千万别这样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跟着你呢!”
说到这里,齐衡敛起失落的情绪,勾了一个温和的笑,道:“宫里伺候人的都是太监,皇上不会让你跟着的。我今日入宫,往后跟你见面的机会恐怕就少了。”
他拿起圆镜前的那只精致的盒子,放到不为怀里,“这些你拿着。我跟母亲说过了,明日就将卖身契还与你,你拿着这些钱,去盘一间铺子,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往后也不愁吃穿了。”
不为一下子就红了眼睛,“哥儿你,我......小的就是芦草蒲子命,哥儿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我,我......”
“怎么还哭上了?”齐衡揉了揉他的眼睛,又道,“我入宫是去作妃子的,不会太受亏待,有什么可哭的?”
说及这里,不为更心疼了,“我一想到哥儿这样冰清玉洁之人,居然要委身于那个臭皇帝,我心里就难受。”
“天子脚下,莫论是非。”齐衡将食指竖在他唇上,终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不为,往后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哥儿放心,我知道照顾自己。”不为怨愤地垂下脑袋,转而又道,“哥儿就这样妥协了吗?就这样,屈服给皇上了吗?那个救你于危命之间的大侠呢,你就不再派人去打听了吗?”
思及这里,齐衡平淡的眸子终于泛了一丝苦,他动了动嘴角,摇头。
“他的出现,就像一个梦,牵走了我所有的心思。我现在都在想,那个人,是真的出现过,还是,那就是我做的一个梦。”
齐衡大呼:“那怎么能是梦呢!哥儿你碰到那么多绑匪,要那个人不是真的,你又怎么脱身而出的呢!”
齐衡垂下眸子,道:“可他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甚至说过,有一日会以更好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但这么久过去,还是杳无音信。”
不为信誓旦旦地拍胸,“哥儿你别怕,我不为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得把人给你找到。那个人不是武功很高吗?说不定就能带你逃离皇宫,再救你一次呢!”
齐衡却只是笑笑,“不必了。我现在这副模样,这身以色事君的装束,见了他,也是徒增负担。索性......就当作是梦里的一个过客吧......”
他这话宛如尘埃,灰沉沉的,一下子就消散在空气中。
不为只觉得心里被谁狠狠揍了一拳,疼得他抽气,刚要出口宽慰,门外却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元若要真当我是过客,那我就要伤心了。”
这个声音!
齐衡心里咚的一下,腾然转身看向那声源,只见那窗户一开,某人一袭白袍便跃了进来,稳稳落在他跟前,浅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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