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
“你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我去外边看看。”郁夏关掉了光亮,整个世界都成了黑色。
“别走。”我说。他停住了。我说,“陪我一会儿吧。”
黑暗里,郁夏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郁夏,”我说,“我很害怕。”
“没事,”郁夏笑笑说,“药一吃下去,最多明天早上再吃一次,就会彻底好了。”郁夏明明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他只是在岔开话题。
“你说,我们是不是再也走不出去了?”我还是说出了我内心的恐惧。
“哈,不会。”郁夏笑,“我今天一天都有预感,今晚一定会遇到驴友的,你放心好了。”
“不会的。”我有点悲哀。
“我真的有预感。相信我,好吗?”
“可我真的很害怕。”
我的头无力的靠在了他的肩上,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搂住了我。黑暗里,我们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别怕,白天。”郁夏轻轻而又坚定的说,“有我在,什么也别怕。”
“好的,我不怕。”我说着,疲倦如潮水般涌来,我闭上了眼睛。
我做梦了。梦里,我回到了家。我发烧了,妈妈坐在我的床前,用手摸着我的额头,温柔的看着我。
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妈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走开,我说:“别走。”我一下子就醒了。
我正躺在睡袋里。昨夜我是在郁夏的怀里睡着了吗?而郁夏又怎么将沉重的我挪到了睡袋里,这一切,我都茫然不知。
听到我说话,郁夏打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里,显出他修长的身影。他转过身来看我:“你醒了?”
“你在干嘛?”我问他。
“我再出去看看。”他说,“我刚才摸了一下你的头,没有那么热了。”原来刚才的睡梦里,是他在摸我的额头,看我是否还在发烧。
“可是我的头还很痛。”这句话明明就是在委屈,因为我的头确实比临睡前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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