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让他看了一眼就魂不守舍的皎皎白月,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样?
皇帝心口一颤一颤地生疼着,他像个不小心摔坏了自己最喜欢玩具的孩子,捧着残片号嚎啕大哭。可除了继续捧着,他却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能修复心口挚爱的人。
他的过去一片空白,没人能教他该怎么弥补和偿还。
国舅苏显琛已经在御书房等了很久。
但他看上去并不着急,只是有些无奈:“陛下,白家出事,玉妃娘娘必定情绪不稳,你要多去陪陪他。”
皇帝不想和旁人聊起白月光的事。
他就像一个小孩子,霸道地独占着明月宫和宫里的人,不愿被旁人沾染半分,哪怕是白明轩的名字,他都不愿意出现在旁人口中。
皇帝坐在御案后,淡淡地说:“国舅,白家谋反的消息,你是如何得来的?”
苏显琛说:“是白崇山的一位老友杨谂揭发的。他自幼与白崇山一起长大,是发小也是同窗。白崇山给反贼送银子的时候,他正客居在白家。”
皇帝皱眉:“这人现在何处?”
苏显琛说:“回陛下,此人已经在殿外等候。”
皇帝低头看着供词,说:“让他进来。”
杨谂身量不高,细眉长目,带着一股清苦冷肃之气,不卑不亢地行礼:“草民参见陛下,参见苏大人。”
皇帝看完供词,抬头想要问杨谂些事情。
杨谂那双冷肃长目与他对视,皇帝一晃神,竟忽然觉得头痛欲裂胸闷难当。
空白的记忆之海中凭空泛起了波澜,滔天痛楚骤然间席卷四肢百骸。
太监尖叫着喊:“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皇帝做梦了。
他总是做梦,前半生所有空白的记忆,好像都要靠这些混乱的梦境补上一样。
他以前梦到最多的,是树林,是山野,是郁郁葱葱的老树和咆哮狂奔的老虎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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