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被侍女太监拦在偏殿外,害怕地哭喊着母后怎么了。
白明轩吐得满眼泪花,颤抖着跪坐在偏殿冰冷的地砖上。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为什么只是做了一次,就让他再怀上那个混蛋的孩子。
如今这样的局面,皇帝定不会再回京中,可他该怎么办?
他为什么又怀上了孩子啊……
白明轩绝望地想要哭一场,可小皇子们还在门口哭,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一声一声地唤着他。
皇子们太小,又经历了太多无能为力的离别,他们害怕极了。
白明轩颤抖着慢慢站起来,擦去眼泪走向偏殿门口,俯身抱住两个哭唧唧的小团子:“别怕,别怕,母后只是吃坏了肚子。你们两个在这里哭哭唧唧的,还有什么皇子的样子?”
小皇子们一左一右紧紧地抱着他,死都不肯松开。
大皇子哭哭啼啼地嘟囔:“母后不许再吃冰过的西瓜了……呜呜……儿臣不许……呜呜……不许母后再吃坏肚子……”
小皇子也使劲儿点头:“呜呜……玥儿……玥儿也不许……呜呜……”
白明轩苦笑着领着两个孩子往书房走:“不许哭了,咱们继续背诗好不好?”
小皇子们抱着白明轩的胳膊抽抽搭搭边走边哭着背诗,怎么都不肯松开。
堆放杂物的偏殿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一条缝,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的野人呆呆地看着那一大一小渐渐远去的背影,颓废地使劲儿揪着头发,也不知道哪里更痛了。
深夜,白明轩哄得两个孩子睡觉,自己就在外间暂且歇下。
如今皇帝下落不明,两个孩子心里怕的厉害,于是他不敢去别处,只好日夜在东宫守着。
三更天,守夜的宫女侍卫都开始打瞌睡。
白明轩谁在暖阁外的床上,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一个九尺高的黑影缓缓靠近,大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白明轩清瘦的脸上。
失踪了一个多月的皇帝缓缓跪坐在床榻边,沙哑着嗓子颤声低喃:“明轩……我……我心里难受……真难受……没处发泄的难受……”
白明轩被身边的动静和脸上的触感惊醒,慌乱间刚要喊人,低头却看见了那张颓废狼狈的脸。
高高在上的皇帝好像又变回了天堑山下那个痴傻茫然的眼神,一张英俊的脸埋在乱七八糟的胡子头发里,眼神哀切地好像要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一场。
白明轩颤抖着慢慢抬手:“我在做梦吗……你……你怎么回来的,头痛不痛?我让太医给你煎药,你……你病还没有好,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皇帝埋首在白明轩手心里,颤抖着哀嚎:“我难受……明轩……明轩……我心里难受……比头痛还难受……杨谂说我是私生子,我认了……这世上拔吊无情的男人又不止白崇山一个,我认了还不行吗!可不是……竟然不是……我怎么连个私生子都捞不着……明轩……我难受……”
白明轩含着泪,俯身抱住了那个崩溃哭嚎的男人,颤声说:“对不起……是我……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你别恨你的爹娘,他们念了你一辈子,你恨我,你恨我好不好。你折磨我,把我关起来,怎么发泄都行。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这辈子的孽缘,纠缠到了如此境地,到底是谁亏欠谁更多。
那个壮硕凶蛮的男人在他怀里嚎哭着喊难受,紧紧抱着他,就像抱着此生最后一点牵绊,绝望得不肯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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