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方摇摇头,“不过小事一桩。叶上云太急着表现了。”
殷合不说话,在一边给周庭方布菜。周庭方转过头,抓住他拿着筷子的手,问他,“一会儿我安排你,上去弹个琴,怎么样?”
殷合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庭方,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乾元从桌子后面猫着腰走过来,在周庭方耳边细声道,“六个进士都坐在咱们这边了。”
周庭方冷笑,“北边正得意呢,就这么放过咱们,分给咱们六个人,我要是信了,才算有鬼。小心着点,告诉底下人别太得意,小心喝酒喝大了舌头。”
这话自然也传到了殷合的耳朵,殷合听不清,也听不懂,唯一明晰的就是“进士”两个字。他正觉得闷,就抬起头,想看看进士都坐在哪儿。
第十五章
周庭方仿佛明白他的心思一样,闷笑着揽住他的腰,道,“进士是今天的主场,不会坐的那么远,那边就是。”
殷合胆子也终于大了一点,趴在周庭方耳朵边,问他,“不用去见见吗?”
周庭方笑道,“不过是个进士,今天的排场也只是表达一下对学子的重视。想得到真正重视,那要靠自己的本事。何况你男人我是什么人,怎么样也要他们来拜见我。”
殷合心思聪明,一下子就懂了。南派北派是对称坐着的,因此他一下子就找到了北派那边进士的地方,一看,脸却白了。
那里坐着个人,正是他的庶兄,殷祥旭。
殷合很是惊慌,害怕殷祥旭把他指认出来。他是殷家的后人,却在如意馆苟延残喘地生活,不知别人会怎么看待他死去的父亲母亲,更害怕周庭方知道之后,对他会有多失望。光是想一想,殷合就恨不得立刻死去,他慌张地摸上自己的脸,摸到了面纱,才想到别人看不到自己的脸,终于安心了一点。
可是接着,殷合就觉得愤怒。殷祥旭坐的位置,是和周庭方的对立的党派。父亲死了,殷祥旭就背叛父亲,背叛祖宗,和仇家把酒言欢,实在令人恶心。
殷合眼中尽是厌恶,他抓着周庭方的手,焦急道,“庭方,那边是不是和你们不是一边的?”
周庭方抬眼看了看,道,“对。”
殷合的话也吸引了江御的注意,他一抬头,也看到了殷祥旭,不屑道,“这个殷祥旭,你看他呆地多自在,背叛祖宗的事也能这么信手拈来。”
周庭方微微一笑,“也只有他自己才看得起自己。”他一转头,发现殷合不做声,冷冷地盯着殷祥旭,似乎恶心这个人到了极点,便逗弄道,“怎么?玉竹也看不起他?”
谁知殷合却十分正经道,“我虽然是妓子,却也常常自惭,实在看不起背叛祖宗,却得意忘形的人。”
江御朗声大笑,“好,好。玉竹公子实在令我钦佩,冲着您这句话,我该敬您一杯。”
江御想走上前去,和殷合碰个杯,谁料殷合却拿起了酒盅,给周庭方满上了,双眼弯弯,“江公子的好意玉竹心领了,还是请庭方帮我喝了这杯。”
周庭方却连酒杯都不拿,面色冷峻地看着江御。
“……”江御只能再坐下来,自己和周庭方面前的酒杯碰了个杯,再一个人喝下杯中的酒,孤独又凄凉。
周庭方心里一向也不把妓子当回事,就像他刚开始,也没把玉竹当回事。可玉竹这话,却叫他惊讶,他知道玉竹爱诗,通古博今,琴棋书画一项不差,却从来没想过玉竹有这样的心性。
周庭方叫来身边的人,道,“把表演的名册给我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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