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合回到屋里,看到窗前海棠花零落。刚刚还在绽放的花朵,现在却只剩下了几片花瓣。殷合提起笔,画上几条雨丝,越是画,手越抖。周庭方上次被打到高烧昏迷的景象一直在他脑海里重现。他最终还是放下笔,问道,“府里有没有蓑衣?”
“有的。”侍女答。
“忍冬,你能不能帮个忙,拿一件蓑衣给周将军?”
忍冬却笑道,“公子,您何必呢。不会没有人给将军打伞的。”
“你就去看看,”殷合急道,“他太轴了,不肯听人劝的。你就看看,别说是我叫你去的。”
忍冬便应了,拿着件蓑衣,去了大门外。
大门外,周庭方正背着一捆藤条,双膝泡在雨水里,直直地跪着。他的头发湿答答地贴着脸,雨水浇在身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不远处,好几家茶楼饭馆都开着窗,看着这一幕,却无人像以前一般磕着瓜子打赌。
忍冬走到周庭方面前,道,“将军,披上吧。”
周庭方艰难地动了动眼睛,“是周云叫你来的吗?”
天气太冷了,周庭方被雨水浇得浑身发抖。忍冬动了动嘴唇,想起西厢记里红娘的样子,便忍不住道,“这蓑衣是有人相赠,但不愿告诉将军。”
周庭方听了这话,便急急地抓住忍冬的裙摆,道,“他怎么样了?他过的好吗?”
“公子很好,”忍冬答,“只是吃不下东西。公子说,这是您走之后犯的毛病,一直都这样,没什么大碍。”
“都是我的错。”周庭方闭上眼睛。他发丝里的雨水贴着额角流下,风吹过,便觉得刺骨的冰冷。
忍冬行了一礼,道,“奴婢退下了。”
有蓑衣挡着,倒是的确好了很多。虽然周庭方的膝盖仍然被雨水泡的又湿又冷,但身上到底暖和了一点。
殷合知道周庭方披上了蓑衣,才放下一点心。但他仍然是心神不宁地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雨。
周云听下人说,殷合给他的混蛋儿子送了一件蓑衣,便叹了口气,道,“让他进来吧。”
被欺负了的人都心疼,他何必再端着架子呢。
周庭方被请进来,洗了澡,换了衣服,依然提着自己那一捆藤条,去见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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