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合如今已经从如意馆出来了,庆幸的是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样子。周庭方不想把事情闹地太大,打扰到殷合的生活。殷合应该完全摆脱以往的身份,开开心心地生活。
不过殷祥旭就不好过了。他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刚入官场,所有的送礼人情,花的全是从殷合手中夺走的钱财。在抄家中,坤泽得以保留财产,可是他母亲不受重视,根本没有多少钱。如今这东西一拿回来,殷祥旭的家底都被搬空了。
殷祥旭看着东西一箱一箱地搬出去,气地想砸桌子。不过手举起来,又好好的放了回去。他实在没有钱了,砸了还要买,不值当啊。
周庭方叫了一群侍卫,把东西搬到将军府去。这一次,他特意叫人把殷合以前身边的丫头找了出来,带着他,一件一件地认。
这一件是殷合的金丝楠木琴,那一件是殷合满月时殷世华送的长命锁。还有许多殷合的母亲,奶奶的东西。她们接连病逝,这些东西理应由殷合继承。
周庭方好几天没回周府,日夜抱着这些东西一件一件地背。东西太多了,有几样这个镯子那个镯子的,这个玉佩那个玉佩的,实在背不下来,就只能拉着贺州一起背。至少到时候给他提个醒。
殷府以前的仆人,周庭方也都派人去找。即使大部分都死了,或者找不到了,也还剩下了几个。周庭方尽量找,即使是殷府里扫院子的,也找出来,都安顿在将军府。他只希望有一天,如果殷合能跟他回将军府,看到这些脸熟的旧人,能有一点安慰。
准备了快一周,周庭方才带着东西去给殷合赔罪。好几个侍卫,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从将军府抬到周府,好像送聘礼一样。
周庭方快一周没来,殷合还以为他不打算来了,自己在被子里偷偷哭了好几次。这一次周庭方大张旗鼓地来,前脚刚进府,后脚消息就像翅膀一样的飞了出来。
念春年纪小,活泼,蹦蹦跳跳地跑来告诉殷合。殷合抿了抿唇,道,“把门关上,你以为人家是冲咱们来的。”
周庭方到了殷合门口,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道,“殷合,殷合?”
殷合揪紧了被子,“告诉他,我不见外客。”
忍冬吃了之前的教训,只能对着门外道,“将军,我们公子不见外客,您回去吧。”
周庭方黯然,倚着门道,“殷合,咱们这么生疏了吗。”
殷合听了这话,心里好痛。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一句话都不说。
周庭方道,“好。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我今天给你赔罪。”
他走出屋檐,跪在台阶下。今天太阳很大,万里无云。阳光很刺眼,周庭方的额角渐渐渗出汗液。汗水滑进他的眼角,弄得他睁不开眼睛。
殷合把自己团在床上,嘴里咬着被子。他咬地狠,好久都不松开。被子都被他咬地湿漉漉的。
忍冬打开一点儿门,往外一看,周庭方正跪在院子里。她走到床边,给殷合放下帘子,不经意道,“将军在外面跪下了。”
殷合松了嘴,转过身来。他眼睛红红的,想来是又哭了。
“他怎么能跪我?”殷合慌张道,“大丈夫的膝盖,跪长辈,跪帝王,怎么能跪我?”
忍冬便也慌慌张张道,“这可怎么办?”
“不行,”殷合道,“周伯父知道了,肯定不高兴了。”他赶紧下了床,把门开了一个小缝,果然周庭方正跪着。太阳那么大,他身边一个撑伞的都没有。
殷合真是恨死他了。他拉着忍冬,道,“忍冬,你快去叫他起来,我求求你了。”
忍冬为难道,“我去叫,将军肯定不肯起来的。”
殷合咬着嘴唇,呆立半晌,还是咬了咬牙,披上衣服,推开门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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