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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急什么?哥哥要是倒下去了,这楚国还有谁能镇得住呢?”芈风没来由地这么说着,端起酒杯就敬他,见他没有反应,又让步道,“哥哥喝了这杯酒,我就答应哥哥。”

        芈狐将信将疑地端过酒杯,那小小一杯酒绝不至于醉倒,尽管死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他想要妹妹给出能让他瞑目的承诺,如果喝下这杯酒能换来承诺的话也好,正好也是由他最爱的妹妹送上的断头酒。芈狐沉吟一会儿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抬头想问芈风,却只见芈风端着酒没喝,须臾之间,眼前似乎已经有了无数个身影。

        芈狐甩甩头,眩晕的感觉犹甚,黑暗像一只无情而强劲的手在把他拉下深渊,逃不过眩晕的束缚,酒杯“咚”的一声被拍在几案上,芈狐死撑着不肯倒下去,凝望芈风的眼神由惊恐变为绝望。

        “妹妹……你……”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一头栽倒在芈风怀里。

        放下手中盛满酒的杯子,芈风紧紧抱着哥哥,一滴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在芈狐的发间。

        “哥哥,我没有留住光公子,但我不能不留住你。”她的声音清浅,绣甲精纹在眼前变得模糊,泪光下掩不住她眼里的坚定,“你才是要好好活下去,你是一个好哥哥,今后也会做一个好君上。妹妹也是公室的血脉,如果真是天意,妹妹又如何能苟活?所以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哥哥你也不要自责,妹妹不是代哥哥去,而是为了维护公室的尊严,妹妹也必须与哥哥并肩战斗。此生能爱上光公子,又能一直被哥哥宠着,妹妹已经没有遗憾了。”

        将近卯时,出殡的队伍已经整队完毕,景央和芈富一同来到紧闭的内堂门前,笃笃叩门后紧张地奏报:“君上,时辰到了。”

        内堂门被从里面打开,一身甲胄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景央斗胆抬头,大吃一惊。

        “公……”

        一声“公主”还没有叫出来,就被芈风一眼扫了回去,景央往里一看,只见芈狐安睡在里面榻上。瞬间明白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既定的计划既然无法更改,那么再是震惊也只能照原计划进行。芈风小小的身躯包裹在并不合身的绣甲中,还好头盔比较大,盖住她至少远看不会被人怀疑。景央忙关上殿门,往甲上缠了一圈白纱,尽力遮挡住面部,向芈富使了个眼色。

        公主尚能为君上赴死,芈富早已看得呆了,回身强忍哽咽,高声喊道:“先公出殡!”

        白花花的队伍渐行渐远,淹没在人群中再也见不到芈风的身影,大殿四围满满拥挤的人群已经走空了,景央这才直直地向人群离开的方向跪倒,深深一拜。

        哭声震天也不知道何处是假何处是真,芈风走在最前面,漠然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芈富小心跟随,前行的斥候不断来报。

        “报——翼州军前锋已经渡过锦河!”

        “报——翼州军大部已拔营行军!”

        “报——城外发现翼州军先头部队!”

        芈风没有做处置,只是匀着速度继续向城门行进,芈富听见来报也只是挥手示意再探,倾巢而出的城中百姓里却纷纷议论开了。

        “君上可真是有气魄,兵临城下却依然不改为先公出殡。”

        “君上是孝子,也有志与京华共存亡,我们就应该跟随这样的君上!”

        “翼州军是叛军啊!君上尚有如此胆识,谁要逃去投降,就是对不起君上!”

        眼看着舆论阵营即将形成,先公灵柩在瓮城中稍停,芈风在芈富的扶持下登上城楼,城中百姓自发涌来,静听训话。

        芈风向着芈富一点头,芈富少不得打起精神来向前一步,一手扶在城垛上,俯瞰静候着的百姓与禁卫军士兵。

        “诸位!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了,前相国叛乱,叛军如今就在城外,君上不惧危险亲临城上,是想与楚国的子民们说一说公室的肺腑之言!君上本欲亲自向大家说,怎奈这些天悲痛之中又兼诸务缠身,久未合眼,哑不能言,便由我来向大家宣谕!”

        话音刚落,城下已经自发地跪了一地,上万人填街堵巷,芈富知道这不是宣言的作用,他的声音也没法传到后面去,只是君上在大家面前出现,这就已经表明了公室的决心。

        展开准备好的示谕,芈富高声念道:“寡人不祥,被于邪祟,承祧宗庙未十日,即遭此大劫。军备不力,远济难至,寡人不敢言先公之失,实寡人失察,罪不可量。寡人自知拼死无益,愿与京华共存亡,然京华万民何罪?寡人不忍见屠下冤魂,今寄言尔等,可扶老携幼而去,自谋营生,途经诸吏不得阻拦,勿伤子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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