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同床而眠,没人急着纾解,赤裸的皮肤贴在一起,喂饱一年的饥饿。
然后才是升温的欲望,一点一点热起来,融化了筋骨和皮肉,从里到外、从身到心地熨帖。
直到结束,夏宇也没离开程真的身体,他深嵌在那里,贪恋这温暖和包容,像沉溺一个拥抱,一个超越了字面和传统意义的拥抱——那个抱着他的人正被他拥在怀里,只用身体的一部分接纳着他,却像接受了他的整个生命。
夏宇从未想到,那个爱流泪的黑眼睛小男孩,有一天会给他梦寐以求的一切,这种无条件的支持和爱,连父母都不曾给过。
“程真,程真……你别走。”
他吻着他的后颈,把拥抱收紧到极限,一边说着祈求的话,一边把自己送得更深,恨不能让他把自己整个包裹起来,一点一点捂化他的不安。
程真握了握他的手:“我不走。”
他渐渐能体会夏宇这种不安全感,那个人的外表温柔坚定,内心承受的东西不比他少,自己还有母亲的理解,他却一无所有。
只剩下自己。
“我不走。”
程真重复着,搂住他的身体,把他们嵌得更紧。
在经济危机的阴影下,那年的洽谈会的没有往年热闹,会议翻译价格压得很低,和同行相比,程真的资历没什么竞争力,只接到几个陪同的工作。
瓦西里一如往年地来中国找机会,遇到程真,依旧建议他和自己做生意,在远东的城市间往来。程真犹豫过,到底没答应,后来回忆起来,他很庆幸自己的选择。
那段时间,他一边接着出版社的“千字80”,一边继续大四时的赌博,每天把十几个小时用在同声传译的训练上。
老师不看好程真,即使那些通过了外交部遴选考试的同学,也没有几个有意从事这个方向,它不仅依赖极度刻苦的努力,还需要天分。一个起点平平,天资不算卓越的普通人,一心问鼎巅峰,成功则是励志的楷模,更多的结果是成仁,黯然放弃。
可世间的路,又有哪条称得上轻松?
他不仅要证明自己,还要证明夏宇的选择没错。
他要把这条路,走给所有人看。
夏宇一个月要上七八天夜班,当年的事只在医大附院流传,二院的人知之甚少,但他却没有机会喘息。许多和父亲同辈的老师,有些他甚至要叫叔叔阿姨的人,开始操心他的个人问题,不停地给他介绍姑娘,就连年轻的护士里,被他的外表和气质迷住的,也大有人在。
他每次和程真讲起,后者都只是笑,没有一点危机感。
这时,夏宇就笑不出来了。
“怎么了?”程真捧着他的脸,“盼着我吃醋?”
说句实话,有点。
但夏宇羞于承认,还试图转移焦点:“你交女朋友的时候,我很嫉妒。”
程真指着自己的脸:“我?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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