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血腥，又回到了这里，不足十平米的牢房关了二三十个人，已经是晚上了，要处理他们，还要等到明天早上。
整个牢房没有人说话，或许像零玖这样的奴隶早已看淡了生死吧，零玖靠在角落，微微耷拉着脑袋，这个时间，主人该睡了吧！
主人是想帮自己脱离803的吧，自己好像又让主人失望了，主人会不会找人服侍他的生活起居，主人洗澡的水温喜欢凉一点的，每次洗完有点热的主人总会皱眉头，冰箱里的牛奶已经两天了，蔬菜也没有多少了……
零玖的思绪越飞越远，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想回到主人身边。
清晨，安南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昨晚好像忘记拉窗帘了，彻夜都在做梦，睡得并不好。
清晨，零玖是不知道的，想着想着就过了一夜，今天会遭遇什么零玖没有去想，要来的躲不过，主人叫自己活下去，那么自己活下去就好了。
主人，你还好吗？零玖要被带去执刑了，零玖活了这一辈子，遇见您是零玖最大的幸运了，如果零玖还有命或者，零玖还想回到您身边。是零玖奢求了吧，您身边理应有更好的人。
主人，别人打的鞭子真的好疼，您真的对零玖很温柔了，您罚的最重的一次都没有803最轻的责罚重，您罚零玖跪，您可曾知道，零玖都跪了十多年了，罚跪，哪里算责罚。
主人，你烦零玖说话，零玖可能不会再说话了，不会再烦您了，零玖不会讨巧，这么笨拙，主人……
零玖身上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了。“啪”一个巴掌打在零玖脸上，零玖的下巴被抬起。
“多好的脸，打了烙都不好卖了”
零玖瞬间清醒了，脸上，零玖使劲摇头，“求求您，大人，不要在脸上，求您了，奴隶会不好卖了的，不要在奴隶脸上……”
“你说了算吗？看你受刑挺收规矩的也不想为难你，你给我整什么”
“大人，奴隶求求您，在哪都行，不要在脸上……”
“呲……”红了的烙铁拿到零玖眼前晃晃。零玖的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眼前，主人，这张脸零玖保不住，零玖知道，那份合同拿给他的时候就什么都回不去了。
“求求您，奴隶不要……”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一鞭子抽在零玖脸上，不过两秒红肿流血。
从有记忆起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颜夕先生说只要不能摆脱这个身份就永远不要说不，或许太久没有受到这样规矩的约束，都忘记。
“对不起，奴隶求求您……”零玖眼前因为眼泪是模糊的，为什么这么无力，主人，您会来救零玖吗？主人……
零玖再次有意识已经是两天后了，刺鼻的消毒水让零玖有些安心，浑身刺痛表示他还活着。
“醒了？”看零玖转醒颜夕放下手里的书。“你这样被丢回来还真是难看”。
“先生，奴隶的脸”零玖拼尽全身力气都没有办法移动手去触摸脸。
“你是被丢弃的规矩没办法破”
零玖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唯一能看的都没了，主人，零玖再没资格。
“先别哭，我做主用你一根肋骨换了，烙在脖子上”颜夕将视线移到零玖锁骨以上的那处皮肤，黑色被烧焦的皮肤还没有脱落，红肿也没有缓解，因为涂了膏药，伤口处亮亮的。
“谢谢，先生，谢谢您”总比在脸上好，就是十根零玖也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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