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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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江停窝在沙发里浏览网页,严峫轻手轻脚地把他的茶给换了,他现在实在看不得茶放在茶几上。过了一会儿江停喝水时候,发现茶已经变成了白水,微微皱了下眉头。抬头对他说:“明天带你走。”神游的严峫一抖:“什么?”江停说:“你不是让我带你走么,明天带你走。”严峫……严峫觉得自己的心脏病要犯了。江停看他不说话,笑:“怕了?”严峫咬牙:“没有!”江停起身:“那就好。”转头凝视严峫的眼睛:“晚安,亲爱的。”

        第二天一早,江停洗刷完毕,去敲客房门:“严峫,快点儿走了。”严峫睁着眼睛不想动。门外江停又开始催促,他慢吞吞的起身,把衣服往身上套。又是一夜未眠,严峫奇异的没有困意,但心脏跳的很快,人也觉得轻飘飘的。洗刷间的镜子前,严峫觉得自己脸变得有点白,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觉得镜子里,自己边界有点模糊,像是要化了一样。江停平时很少催他,但今天他实在太磨蹭,忍不住又来催了一次。严峫心里有些悲凉又有些烦躁,刚想嚎一嗓子,却在镜子里看见江停进来了。他转过身,抱住江停,下巴放在江停肩上。几天没有抱抱他了严峫有点迷糊的想,以后还能抱到么?江停安静的由着他抱,不出声,也没有回抱。不知道过了多久,严邪依依不舍的放开江停。

        早饭还算丰盛,有他喜欢的皮蛋瘦肉粥,也有江停喜欢的甜豆浆。小菜精致爽口,包子味道鲜美。严邪慢腾腾的吃着,江停这会儿也不催他了,吃完饭,就坐在餐桌旁静静看他吃。他非常仔细的,把江停准备的早饭一点一点吃完。

        “江停……”他突然出声。“嗯?”江停答道。“我爱你。”他轻轻地说。江停点头:“我知道,所以带你一起。”严峫无话可说,他站起身来,知道该走了。于是磨磨蹭蹭的找到江停的保温杯,又磨磨蹭蹭的去了厨房,拿出老同兴茶饼,泡好茶。可即使那么磨蹭,那么拖延时间,也并不能不离开。

        地下车库里,严峫习惯性的想去取自己的车,被江停阻止:“今天我来开车。”最后一次了,谁开都一样了,他默默的想。工作日,街上的人并不多,严峫看着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飞去,十分后悔让江停开车。要是自己开,能开的再慢一点儿的。

        严峫愣了很久,突然叫:“江停,停车!”江停靠着路边把车停了,问:“怎么了?”怎么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说自己要上厕所么?太蠢了,正当他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的时候,一个绝佳的借口从脑中跳出。他说:“江停,我们好像还没有写遗书。”江停用下巴点点杂物匣:“我都准备好了,你看一眼吧,顺便按个手印,印泥也在里面。”严峫:“……”

        500拐向山路,因为不平显得车内有点颠簸。严峫在颠簸中看完了江停准备的遗书,全面细致,没有任何问题。严峫心底一片冰凉,莫名有些害怕。车内静的可怕,他试图闭上眼睛忽略时间,但又忍不住一次次睁开。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江停解开安全带,问:“遗书没有问题吧?”严峫摇头。江停倾身拿过印泥,在最后面一行按下手印,顺手递给严峫,严峫盯着印泥刺眼的红色看了一会儿,缓缓抬起手,在江停的手印后面按了下去。

        “走吧。”江停说道。严峫不肯下车,江停下车后转到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解开他的安全带。温柔地:“别怕,我和你一起。”严峫仍然不动,江停伸手拉他,严峫手扳住座椅不肯下来。江停松手,看他一会儿,叹气:“好吧。”凑到他脸前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爱你。”,回身向森林走去。

        严峫刚才死也不肯下车,这会儿动作迅速的像从车里发射出的炮弹,迅速跟上江停。江停拉着他的手安慰道:“别怕,很快的。”严峫:“……”他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安慰,只浑浑噩噩的被江停拉着在林间穿梭,在一处悬崖边停了下来。他听见江停温柔地说:“你在下面等我,别走开,我很快就来。”没等反应,一股大力从后面袭来,他踉跄跌下。下坠中,他突然非常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就要死了,忍不住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江停我□□妈!”随即,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没有等到痛觉传来,就失去了意识。

        江停在悬崖边抽了根烟,开始往下走。在石头间辗转跳跃,三两下就下到严峫摔到的地方。在悬崖边看不清楚,以为下面是万丈深渊,实际上,两米多下就是个不算小的平台。只不过树丛灌木掩映,不仔细看不到罢了。其实若放在平时,严峫说不定一眼就能看出问题,但现在他已经四天三夜没有合眼,精神恍惚,再加上江停压根没有给他观察的机会,让他以为自己坠入的是万丈深渊。

        江停走到严峫身边,按了一遍他的骨头,确认没有任何骨折后,转身找了个避风阳光又好的地方坐下,微微闭上眼睛,养神。

        等严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四周漆黑一片,严峫抬头看天,因为阴天的关系,今天并没有星星和月亮。他坐起身来,想了一会儿,想起自己是从悬崖上被江停推了下来。江停当时说什么来着?江停让他别走,等着他。严峫环顾四周,周围静悄悄的,并没有江停的影子。“江停!江停!”严峫大喊,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严峫头部发麻,紧张的看像灌木丛摇晃的方向,过了片刻,江停的声音传来:“严峫,我来了。”严峫毛骨悚然,什么叫:我来了?

        江停自灌木丛中转出,走到他面前,夸奖地拍拍他:“真乖,没有乱跑。”严峫有点茫然地:“江停……”“嗯?”江停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我们死了么?”“嗯。”江停答道。“可……可是我没觉得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啊。”江停问:“你没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伤么?”严峫摸摸身上,果然什么伤都没有,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可能一点儿伤没有的。江停继续道:“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严峫感受了一下:“我……感觉不太出来。”江停说:“啊,一开始都这样,以后会越来越轻的。”

        严峫伸手抱住江停,“死了原来是这个样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了,对么?”江停点头。严峫笑:“那死了也没什么不好。”江停说:“你掉下去的时候骂我来着,我听见了。”严峫有点不好意思:“我那是吓的。”

        他们并肩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江停说:“走吧,我们不能待在这儿。”严峫跟着起身,问:“去哪儿?”“地府。”江停简短的回答。穿过了无数灌木丛后,他们来到了一片空地,严峫一眼看到了江停那辆大奔。他有点结巴地:“这……车……”江停淡定地:“嗯,原样烧过来了。”严峫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操作的?

        上了车后,严峫不停地四处打量,发现路有点熟悉,正是白天他们来时的路。心里的疑惑慢慢扩大,等江停把车停到地下车库时,他终于爆出了一声咆哮:“江停!我□□妈!”江停解开安全带,下车,冷漠道:“这是你第二次骂我了。”

        重生的喜悦和被耍了的气愤交织在一起,他想哭想笑想骂人。忍了又忍,快速关上车门,拉着江停跑进电梯。

        在家门关上的一刻,他把江停顶在门上,紧紧抱着他,委屈极了的哭了出来。哭了很久,带着浓重鼻音地对江停说:“你欺负我。”江停没有回答,他有些不满,把头抬起,看着江停又说了一遍:“你欺负我!”江停没有表情的挑眉,意思是谁让你作死没完的。严峫心虚,抱着江停再不肯撒手。

        ☆、哥哥,我错了。

        书房中,江停觉得自己很命苦,一边要料理不停作死的严峫,一边还得帮他写科研论文。认命地把需要查的资料草草过了一遍,列出大纲后,他起身睡觉。客厅里的灯已经熄了,但严峫仍然没回主卧。江停扬眉,觉得很有意思。

        朦朦胧胧快要睡着的时候,卧室门被轻轻的打开了。没听到脚步声传来,少顷,床的一侧微微下沉。江停懒得理会,继续睡。严峫悄悄靠近,在快要接触到他的时候停了下来,轻轻躺下。他在黑暗中听到江停和缓均匀的呼吸声,惊恐不安的心渐渐安定,思念开始冒头。其实这几天和江停待在一起的时间算起来要比平时多不少,但他却觉得很久很久没和江停在一起了,白日里的亲吻和拥抱像是浮光掠影般闪过的黑白电影,模糊而不真实。

        他抬起一条手臂,轻轻地搭在江停身上。江停没有反应,像是睡的很熟了。他停了一会儿,觉得不够满足,悄悄拉开江停的一条胳膊,自己凑了上去枕着,脑袋抵在他的颈间,又忍不住拿鼻尖去蹭江停的皮肤。江停被弄烦了,抬手一推:“滚!”他以为江停没察觉到的,被这么一推,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委屈开始涌了上来。于是又不依不饶的凑了上来:“不滚!”江停睡意朦胧,被打扰到了很烦,见他又凑上来,抬脚就把他踢到了一边。

        这是严峫从未享受过的待遇,简直惊呆了。西南小霸王的脾气上来,飞身扑了上去:“不滚,不滚,就是不滚!”江停睡意被搅,顿时大怒:“你讨厌不讨厌?滚一边睡觉去,别让我说第二遍!”说着,又一次把严峫从身上推了下来。江停一发火,严峫立刻蔫了,不敢再乱动。江停满意的躺下继续睡,谁知没一会儿,严峫又爬了过来,江停简直出离愤怒了,累了那么多天,连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正准备起身把严峫拎出去,就听到严峫在耳边喊:“哥哥。”江停一抖,觉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严峫继续:“哥哥,哥哥,我错了,我错了,哥哥。”江停:“……”半晌,江停问:“你还要不要脸了?”严峫认真地:“你教的。哥哥,我错了,我睡不着,要抱抱。”江停无语问苍天,这下不仅二哈严峫丢了,西南小霸王也丢了。谁能告诉他,身边这个没皮没脸的癞皮狗是谁?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停全身酸痛,像是被人绑了一晚上。严峫不仅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而且脑袋还枕在了他的胳膊上,简直让人想把他拎起来打一顿。可那睡姿充满着依恋和不安,让江停微微心软。半晌,江停拍拍严峫的大头道:“起床了!”

        ☆、番外:这日子没法过了

        闹铃响起,严峫不情愿的睁眼,带着浓重的起床气转身,刚一动,身后传来阵阵涨痛。严峫皱眉,朝身边问道:“你先前也是这么不舒服么?”江停挑眉望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以为呢。大约看严峫的表情太过纠结,江停开口说道:“你……要不请天假?”严峫反对:“我是那么娇气的人么?”说罢咬牙起身。

        到了市局,严峫准备像往常一样去了刑侦大办公室溜达一圈,再回自己办公室摸鱼。谁知凳子还没坐热呢,马翔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干什么,干什么,先敲门不知道么?”严峫不满道。“来不及了严哥,幸福苑小区发生灭门惨案,上面让我们马上过去!”马翔气都不带喘的又跑了出去。严峫暗骂一句,只得拿了警帽出门。一开始动作尚能掩饰,在楼梯上跑上跑下大半天后,严峫疼的几乎想骂娘了。走路的姿势开始变得怪异,马翔这个迟钝的二次元少年毫无心机的问道:“严哥,你刚才摔着了么?”严峫板着脸:“嗯,刚才楼顶天台摔了一下。”马翔:“……”你去天台干什么?

        天快黑时回到市局,大家看严峫的目光都有点不一样了,严峫一瘸一拐的在众人莫名的眼神中几次想发火又憋了回去。最后忍不住冲韩小梅吼:“看我干什么!资料整理完了?”韩小梅吓得一哆嗦,立刻低头。高盼青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快点整理资料,吕局说十五分钟后开个碰头会。”

        散会后,魏局叫住了他,恨铁不成钢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在严峫被看的全身发毛,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的时候,听到魏局深深叹了口气:“严峫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严峫毛骨悚然:妈呀,我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了么?为啥用这样的开场白?魏局继续:“虽然你……哎,虽然我们建宁的脸快让你丢尽了,但江队是受过重伤的人,你……得让他注意身体。”说完害羞一般地快步走了。严峫:“……”严峫要疯了,你特么说的是啥意思啊?!

        崩溃地回到办公室,小实习警轻快地:“严队,刚才有人给你送了一份饭,让你趁热吃。”严峫精神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谁送来的?”小实习警:“一个男的,我不认识。”是江停!严峫美滋滋的想,他为啥不直接来看我呢,这算是夫妻间的小情趣么?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饭盒,里面两菜一汤:爆炒腰花,清炒苦瓜,牡蛎鸡蛋汤。严峫:“……”这是啥意思?是让我滋补啊还是泻火啊。正在疑惑时,杨媚的电话打了进来:“严哥,菜怎么样,好吃么?”严峫扬眉:“你送的菜?今天怎么这么有孝心,知道爸爸要加班?”杨媚干脆利落地:“昂,清火滋补的,听韩小梅说你们今天挺忙。哎,我和你说,不许欺负我们江哥,你得自己动知道么?”严峫一口汤噗的喷了出来,惊天动地的咳嗽后,杨媚听到电话里严峫的怒吼;“韩小梅,你给我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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