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娴默念了几遍“为民之事”,“牢狱之苦”,心下了然。
这是楚玉姝在为楚宏儒登基铺路。
邺城之围,半是天灾,半是*。
若是无邺城之事,太子定为楚帝。但因有了邺城之事,楚宏德只剩江山半壁。
虽于绝大多数流民而言,如长宁这般的安顿足以让他们忘却离乡之苦,但于邺城南迁的权贵而言,邺城之耻,若是不能雪,那便是楚宏德之责。
楚宏德之责……
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举天下与一人肩,这便是天子之责。
设想,一个少年君王,在国力最强时,倾举国之力,却未护住国都,落得偏安一隅,他是该卧薪尝胆,还是醉生梦死?
……
余慕娴缓缓抬目扫过殿中二人,半晌未言语。她在想楚宏德处理完邺城的烂摊子需要多少年……
若是十年不够,那这担子许会落到楚宏儒身上。
若是二十年不够,那这积压了几十年的担子,便会全压到楚玉姝身上。
楚玉姝……
余慕娴望了望殿中那六人高的金像,心中暗笑自己竟是推断了二十年。
她的女帝,重临江山真的需要二十年么?
余慕娴把视线从金像顶望到金像底座,低声与王五与瞎子李道:“你们需要本公子做什么?”
“与休郡守道,你能劝垒石场中的邺城流民改归长宁籍。”王五道。
余慕娴转身问道:“俩位可愿告诉慕娴,为何早不劝,晚不劝,偏偏要在此时?”
“因为羊舌不苦下月便要晋位太子。”瞎子李答。
“这有何关联?”余慕娴不解。
王五道:“羊舌不苦早在与四皇女同路时,就与四皇女论过如何处置流民……”
“杀?”余慕娴云淡风轻地道出了楚玉姝前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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