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观着新君坐在高位上百无聊赖,余慕娴静静地等到了下朝时。
待听罢宦官的唱和,余慕娴即随着一群朝臣出殿。
因她来新都时并无官职,故而新都也无她府邸。好在宋熙不是小气之人,来京半月,她都借居在宋熙府上。
“看来老夫的那棵梧桐树是留不住你这金凤凰了!”与余慕娴漫步在众臣身后,宋熙含笑与余慕娴拱拱手。
见宋熙未因她在朝上自作主张而迁怒,余慕娴对宋熙顿增了几分好感。
平心而论,宋熙这长辈做的不错。
不仅来新都路上便与她分析过朝势,临上朝了,还悉心将楚宏德的忌讳说与她听。
“伯父说笑了……”没有用朝中的称呼,余慕娴跟在宋熙身侧慢慢走,“不过是个县令……”
“可那是个别人都做不好的县令呀!”宋熙长叹一声,“实不相瞒,早年老夫也曾想要老夫那不成器的儿子去讨讨那官职……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王宽打断宋熙,转头看余慕娴,怒道,“不过是个寻思路的官职……别人躲来来不及,就你事多,偏偏要赶着上!”
“王伯父……”含笑与王宽对视一眼,余慕娴未因王宽的话恼怒。
早年她守灵时便蒙王宽照看,她自是知道王宽与她恶声恶气只是责怪她选了个危险的官。
“没和您事先说,害您担心是慕娴的过错……”低头与王宽认过错,余慕娴低声道,“可慕娴以为此事并无危险……”
王宽恨铁不成钢:“怎会没危险?你可是忘了城楼上悬着的那几十个人头……”
“可就是因为那里有几十个人头了……所以才……”含笑将尾音收回,余慕娴与宋熙相视一笑。
“老伙计,别再为这小子费心了!他可是比我们精明!”抬手拍拍王宽的肩,宋熙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走吧,走吧,我们边走边说……今个这小子得了官职,该是请我们这些老伙计喝一壶了……”
“可……”王宽心有余悸。
“可什么可!今日这酒钱可得余小子付……”宋熙打个马虎眼。
“既是两位伯父想喝酒,那酒钱自是该侄儿付……”拱手与宋熙见个礼,余慕娴笑嘻嘻地跟着二人出宫门,上车辇,直至新都最好的酒楼。
引凤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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