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认下这个家奴,余慕娴默默将手收回。但此时她心中却无几分安泰。毕竟人心隔肚皮,这贸然撞到的旧仆,她着实不知其有几成真心。
可此话却是不能摆到台面上说的。
起身将余顺扶起,余慕娴正要将余顺嘉奖几句,便见余顺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给她。
余顺道:“主子,这是余府近五年的账目,还请主子细细查探……”
余慕娴一边将余顺安置到椅子上,一边问:“不知是哪里的账目?”
“皆是些商铺的帐……”余顺局促不安的起身,将他如何随车马到新都,又是如何发家,如何与窦方合伙在新都中开铺……一一道来。
听着余顺三言两语将五年诸事说得门清,余慕娴眨眨眼,笑道:“你这般道,我却是还得去谢谢窦方?”
“窦四爷说,他您是不必谢……但四殿下却是绕不过……”余顺起手给余慕娴端了杯茶。
低眉想过余顺方才敬给楚玉姝的茶,余慕娴笑道:“那你方才先于四殿下敬茶?”
“自是谢殿下给咱们余家的恩情……”余顺如是言。
听罢余顺斟茶的缘由,余慕娴又与余顺说了些许闲话。待余顺带余慕娴将院舍看过,余顺方与余慕娴道,他在新都还给余慕娴置办了一宅子。只是碍于前些日子窦方说时候未到,才没有支会余慕娴。
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一串钥匙,余慕娴仰头瞧了瞧屋檐上的日头:“这都是哪里的钥匙?”
“有新都宅子的,有这栋宅子的,有库房的……还有些许是铺面上的……窦四爷说,初来乍到,不能太张扬,因而有不少铺子寻的是他姓人管……”余顺弯腰跟在余慕娴身后。
“他姓人?”品着这个词,余慕娴顿了顿,忽地有种错觉,便是余一又回来了,“顺子哥你还没有成家么?”
换个讨巧的称呼,余慕娴随性的问道。
“若是成家了,那此处宅院连带新都的,都与你吧……”余慕娴补充。
“主子说笑了……”余顺盯着余慕娴的侧脸,“余府上下就主子和顺子两人……且这家财皆是主子的,和顺子有什么关联……”
话罢,余顺又从怀中掏出一片小钥匙放到余慕娴手上,那钥匙做的别致,细细看看,上头似乎纹了不少铜钱形状的暗纹。
余顺道:“余府的田契,地契,房契皆是在偏房房梁上木匣子里藏着……”
端详着余顺递来的钥匙,余慕娴眨眨眼,隐约记起那年她排在余顺手上的几枚大钱。
“知道我到这里干什么吗?”余慕娴将钥匙尽数还到余顺手上。
“嗯……”余顺脸色一变。
余慕娴展颜:“怎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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