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兄谬赞了!”迎风吐一口浊气,余慕娴道,“圣上从不做自损之事……只是这朝廷大了,原先的旧臣心思也就多了……这心思一多,便没有多少心能放到圣上身上了……此时看,似乎满朝文武都以为圣上在借永宁夜火一事,逼冯窦两家自剪羽翼……但他们却是没看懂圣上的本意……圣上本意不过是要将三爷手下的人脉一一除去……谁料,竟是弄巧成拙,弄得冤狱频生……”
“怎么,这事还闹出了冤狱?”楚宏儒皱眉,“不是说当街处斩的府吏,皆是犯事之徒么?”
“犯事不错……但许是罪不及死……”余慕娴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三爷又不是不知,这大楚的条款总是松松垮垮,管不住人……”
“那待本殿登基了,本殿定会重修律法,还众臣一个国泰民安……”楚宏儒紧袖道。
“殿下有此志真是国臣之福……但此时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侧目不看楚宏儒,余慕娴带着窦驰朝不远处的田间走。
“早时不是言安南受了天灾么……殿下今日外出,便是为了瞧瞧民情……”余慕娴躬身摸了摸了田埂旁的稻穗,转头与窦驰道,“窦兄可识得此物?”
“不识得。”秉着不知者无罪的心态,窦驰跟着俯身瞧了瞧田间的稻穗,“这便是造了天灾的物件?”
“这慕娴也不知……”摇头应过窦驰,余慕娴快走几步,拦住一个收稻的老农。
“老丈,今年的收成可好?”拱手与老农见礼,余慕娴弯眉。
“好好!”有意拉长腔调,荷担的老农机警地打量着眼前几个不速之客。
虽说他们印县,平日里也有些外地商贩,但他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打扮的人来过印县。
单是眼前这三人的穿着便是不俗,更莫要提那立在梗旁的男子。
老农与余慕娴还礼:“不知客从何处来?”
“从新都!”见老农面上已有异色,余慕娴即转身从窦驰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横到老农肩上,“老丈可知这世上有游侠?”
“莫不是壮士便是?”被肩上的剑锋弄得腿脚发软,老农战战兢兢道,“壮士相知何事,还请速速说与老夫……老夫家中尚有些余粮……”
闻老夫将她们三人看作了强人,余慕娴双目一凛,道:“老丈多虑了……哥几个来此处,只是想知道今年的收成好不好……”
“收成自是好的……”老农点点头,道,“但县老爷不要小的们将此事张扬出去……”
“为何不许张扬?”听清老农说今年收成好,楚宏儒三步并做两步,迈到了余慕娴身旁,“不是说今年大旱……故而田中颗粒无收么?”
“大旱是大旱……但……印县有阴渠……灌溉还是不成问题……”老农支支吾吾道。
楚宏儒追问:“既是有水灌溉,为何又要与新都言此地遭灾?”
“这便不是小的这些粗人能知晓的了……”见楚宏儒不若方才那把剑的后生难说话,老农微微站直了些,“壮士若想知晓此事,还请去印县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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