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余某要在何处服输?”余慕娴转头望了窦顺一眼。
窦顺横在脖上的剑动了动。
“余相许是该输在情义上吧。”窦方理理广袖,慢条斯理道,“余相不该让窦将军难办……您瞧瞧,窦将军此时已经难处汗来了……”
拨拨冠旁的长缨,窦方道:“方某活了数载,还未见过如此为难的时候……想想窦将军死于此时,便是累了余相……若不死在此时……亦累了余相……左是累,右亦是累……唉,方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闻窦方道窦顺因自己左右为难,余慕娴眉头一蹙。
众臣留她在此处,无非是等着她担灭国的罪过。
虽不知窦顺为何在今日动手,但明眼人皆知,窦顺身后这五万余劲旅,却不是朝中些许文臣能左右的。
想过窦顺死在此时,其兵卒或是会入都作乱,不死此时,又会弄得朝臣不稳……
余慕娴弯眉道:“不知窦大人有何良策?”
“嗯……”隔数丈看到余慕娴弯眉,窦方眉头一紧。
死到临头还不知,天下怎会有这般人?
“余相莫不是忘了本大人也姓‘窦’?”隔空命人往余慕娴足前射入一根白绫,窦方道,“虽窦顺行事忤逆,但念其为本族操劳颇多……本族长便赐其自尽于城前……”
“嗯……”低眉扫过足旁的白绫,余慕娴道,“以族礼诛之……窦大人好气度……但余下这数万士卒……”
“自是重归我窦家名下!”扬手命跟在身旁的窦氏子弟于墙头念完家训,窦方道,“圣上有口谕……诸将士听令!今日,凡归我窦家者,皆无罪……反之,皆受窦顺所累!”
见窦方竟是在此时纳兵,余慕娴厉声斥道:“窦方!圣上安危未知!你怎可假传圣令!”
“余相莫急!这圣令并非是假的!”扬袖将身旁的子弟扫开,窦方道,“新圣已命方某带一旨意与余相……至于旨意嘛,要待窦顺死后,方可言……”
“嗯?”闻窦方提到了新圣,余慕娴心底迅速记起了楚宏儒。
此事莫不是楚宏儒谋划的?
余慕娴转头正欲问窦顺,刺君一事究竟受何人指使,却见远方有一男子纵马而来。
“这有何可啰嗦的?”利索地挥刀取了窦顺的头颅,罗昌立马到城门前,唤道,“姓窦的,还不快开城门?”
“罗昌?”低头认出门外人,窦方咬牙切齿道,“是何人命你返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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