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相爷,是少爷回来了……”低眉跟在余慕娴身后进府,婢子低声道,“少爷与相爷前后脚……早时,相爷一走,少爷便到了府上……”
“他此时在何处?”闻婢子道余奇书还府,余慕娴眉头一展,唇间浮起几分轻笑。
“窦夫子可是一同回来了?”避口不言余奇书,余慕娴饶有兴致地望着不远处黑衣黑衫的男子,“不必说了!来人已是瞧到了……”
“窦夫子!”大笑着与窦驰拱手,余慕娴客套着将其迎入堂中,“窦夫子怎不与余某打个招呼便过来了?”
“余相以为呢?”低笑着接过余慕娴奉上的茶,窦驰轻叹道,“驰原不想这般早回来,奈何主上与兄长皆是寄书要驰返都……”
“这也是窦夫子才高所致……”记过窦方还在北境,余慕娴将手交叠在膝上,“此番回来,不知窦夫子要往何处高就?”
“相爷却是只记得在下,分毫不惦记奇书。”窦驰盯着余慕娴,低笑道,“相爷小心,辛辛苦苦却替旁人做了嫁衣。”
“不是有如窦夫子这般的好先生么?”
起身邀窦驰一同去见奇书,余慕娴的步子迈得极慢。
她本不觉得余奇书还府有何异常,但依着窦驰话中的意思,余奇书似乎心怀鬼胎。
窦驰不是余奇书的夫子么?
怎会来自己面前说道奇书的不是?
眯眼与窦驰交换过眼色,余慕娴道:“窦夫子以为税律该何如?”
“该废废,该立立……皆是天理伦常。”窦驰低笑一声,“为民请命,不如为君办差……驰以为,相爷数载前边知晓这般道理……”
“可……”余慕娴压低声音,“天未必日日开眼……”
“相爷多虑了。”窦驰顿足道,“驰也觉天不会日日开眼……但相爷在天眯眼时,逆天而为……怕是不妙……”
“嗯……”佯装明悟楚宏儒的心思,余慕娴继续道,“窦夫子这般言,慕娴便清楚了……慕娴还有一事好奇,夫子方才言奇书……”
“相爷可是忘了奇书这孩子死心眼?”低声止住余慕娴的步子,窦驰道,“奇书并不在他院中……”
“嗯?”闻窦驰道余奇书不在他院中,余慕娴眉头一蹙,“那他在何处?”
“在相爷书房……”窦驰敛袖给余慕娴让开道,唇间皆是鄙夷的笑意。
承着窦驰眼中的鄙夷,余慕娴弯眉道:“奇书既是到了书房,夫子便与慕娴歇在此处吧!”
挥手命婢子在庭中设宴,余慕娴隐有几分出尘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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