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余慕娴只是陪着她来过一次。
“嗯……”弯眉应下楚玉姝,余慕娴道,“数年前,头一次与殿下来此废苑,慕娴便觉得此处于殿下是个不同的地方……”
“确实不同……若是没有这个地方,本殿也不知今日本殿会在何处……”垂目记过那个病逝在此苑中的女子,楚玉姝道,“若不是那人离世,本殿着实不知本殿在此宫气运会如何……”
“殿下定会遇难呈祥的。”伸手拉着楚玉姝继续往前走,余慕娴指着不远处的一堆废石,道,“殿下可还记得那处是什么?”
“是什么?”紧跟在余慕娴身后,楚玉姝眨眨眼,眼前尽是那夜与余慕娴躲在井底的景象。
“是‘缘’。”弯眉不将井说破,余慕娴道,“当年,那般苦境殿下都熬过来了……如今不过是几个佞臣转了心志……殿下何必耿耿于怀……”
“嗯……”闻余慕娴终是提起了两郡郡守叛逃,楚玉姝眯眼道,“姐姐知晓姝儿在得到消息时是如何想的?”
余慕娴道:“不知……”
“嗯……”睁眼望望自己的鞋面,楚玉姝低声道,“姝儿后悔没有在彼时斩草除根……若是那日,我们攻下城门便将那些主事一一除去,便不会有今日之烦忧……”
楚玉姝话罢,余慕娴蹙眉。
她只当两郡郡守叛乱是顺势而为,却未曾如楚玉姝想的这般决绝……
“殿下还是不要有太多戾气……”劝过楚玉姝一声,余慕娴低声道,“完事皆会好的……”
话罢,便与楚玉姝又在楚宫中闲逛了数个时辰。
待到天黑之时,余慕娴即换上朝服,又使上一群依仗,举烛从北门出邺城。
……
五日后,邺城盛传楚帝遣余相来邺城和谈。
“余相?”匆忙着从军帐中奔出,跪迎余慕娴,钟羽对忽然从新都来的余相充满了畏惧。
按说新都居此地有两月左右的路程……
若是圣上派人来此地,最不济,也该是四月份才到。
如今不过二月,新都便来人,便只能说明一件事,即他已失信于君前……
想过往日的荣辱此时皆成云烟,钟羽不禁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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