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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慎平低声道:“这一片都是学院家属,玉楼又是男孩子,能出什么事?你先去休息,别管他,他精得像鬼一样,等你一走就自己回房睡觉了。”

        房门关了,一室又黑又静。

        贺玉楼敲两下床板:“哎,我琴弹得是不是特别好?”

        许久,上面说了一声:“嗯。”

        过了一会,贺玉楼又说:“地板好硬,硌死我了。”

        床上扔下来一个枕头。

        贺玉楼把枕头塞在脑袋下面,在温月安床底下睡了一宿。

        那几年贺玉楼惹了祸总躲到温月安床底下,后来长成了一个足够耀眼的少年,不再惹事了便也不用再躲了。

        只是有时候还会跑去睡觉,像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怪癖,除了温月安,谁也不知道。

        温月安要是找不到人,多半往自己床底下看一眼就能看见喜欢穿黑衣的少年躺在地上,身边散着一堆没写完的琴谱。

        &26【《黄河钢琴协奏曲:黄河颂》-孔祥东】

        温月安坐在轮椅上,稍微弯了点腰,去看床下的少年。他轻声喊:“师哥。”

        贺玉楼没有弟弟妹妹,小时候总想当哥哥,便让温月安喊他“哥”,好过一过哥哥瘾。

        温月安不肯。

        贺玉楼比划了一下,两人都坐在钢琴凳上,他比温月安高出不少:“我本来就比你大,你叫一声哥怎么了?”

        温月安说:“你不是我哥。”

        贺玉楼说:“我就是你哥。”

        温月安:“你是顾老师和贺老师的儿子,我不是。”

        他一早就分得清清楚楚,没把自己当过贺家人。

        贺玉楼想了一会儿,从书柜最高一层的一堆琴谱里翻出一本他藏的小人书——一本古代游侠演义绘本。

        “好,你原该叫我一声哥,不叫也不是不行。你在这里学琴,又比我后学,叫声师哥总是应该的吧。”贺玉楼指着其中一幅图道,“不过,你看,‘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我们学琴的么……大概算武。要是弹得过我,那你便不用守这个规矩。”

        那时候温月安年纪太小,只听懂一半:贺玉楼要跟他比琴。

        他已经拣了最难的弹,还是比不过。

        贺玉楼比温月安多弹了好几年琴,本可以赢得轻松。温月安弹有五分难的曲子,他弹六分的就可以赢,但是贺玉楼一贯是不让人的,他在音乐学院附小就常下别人的面子,有十分的本事,定是不肯弹九分的。

        贺玉楼弹完整曲,温月安仍一直盯着他的手指,半天不说话。

        贺玉楼笑了起来——又是那种像使坏或撩拨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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