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长安侯坟前,还望父王节哀。”
圣上忽然心下一惊,手中的药有些拿不稳了。
宁王接过瓶中的药,笑了笑:
“父王早些歇息,儿臣告退。”
宁王远去,内侍默默上前:
“圣上,外面风大,该回去了。”
圣上神色有些怆然:
“来福,你说,我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紧了?”
内侍叹息一声,当年的来福,如今已是两鬓霜白,活了这么些年,又是瞧着圣上长大的,有些事,也就更明白了。
只是不知道,圣上说的是小殿下,还是当年的长安侯。
内侍见圣上立在风中,不忍道:
“老奴知道,圣上心里苦。”
“现在如此,当年也如此。为的不过是一个天下太平。”
“小殿下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圣上回过头,凄然笑了笑:
“来福,孤可能是老了,这些天,总是能想起他。”
“你说,这夜这么凉,他睡在里面,一定很冷。”
内侍心中悲痛,宽慰道:
“圣上,随老奴回去吧。”
夜风摧折,纵是春满枝头,花开正好。终究四散飘零落,各自入尘泥。
宁王回到府中,遣散了来迎的一众小厮,双腿跪了太久,已经没什么力气。推开房门,扶着墙,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忽然宁王一惊,翻身起来,却被拦腰抱住:
“是我。”
吴子谅看着宁王方才浑身满是防备,现在见了自己,一脸失神,目光茫然,以为被自己吓到了,便轻声说:
“圣上下旨,我放心不下,便想来看看你,谁知你一早进了宫,我只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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