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通讯挂断后,陆沨再次拨打了一个号码,安折注意到这串号码格外短。
“主城,统战中心。您好,陆上校。”
“审判庭,陆沨。请求全城审判权限。”
“请给出预期死亡率与执行时长。”
陆沨这沉默三秒,道:“百分之六十,五天。”
“请等待。”
“全程审判……”安折听到身边的诗人喃喃道:“这不就是……”
肖老板目光直直望着前方,道:“审判日。”
五分钟后,通讯器中传来声音。
“允许执行。”
“是。”
车头调转,驶向6区方向。
一路上,安折觉得陆沨格外沉默。
当他们进入5区道路时,前方停了一辆城防所的巨大装甲车——装甲车顶临时安了一个丑陋的超声仪,正在救援建筑中的居民。陆沨在装甲车下停下,打开车门。
“我去开会,准备审判日。”他道:“你们跟城防所。”
安折只能盲目听从审判者的命令,直到被城防所士兵塞进装甲车里,他才猛然响起,自己又忘记把衣服还给陆沨了,而陆沨居然也没有要。
来不及再出去找陆沨,一声闷响,装甲车车厢关闭,光线消失,朝6区方向驶去。昏暗中,周围到处是人的肢体,诗人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他另一只手抓紧了肖老板的袖子。车厢微微晃荡,闷热潮湿的空气里,不知哪里传来哭泣声。
“你听见了吗?”诗人轻声道:“这次审判日,预期死亡率是百分之六十。”
安折道:“嗯。”
“我有点害怕。”诗人道:“我们会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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