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上午的时间浇完了花,喂了鸟,最后还是换了身衣服锁上门走了出去。
容格一直住在养老院,是他自己要求的。从容皓天回国,他就把自己手头的几套房产卖了,只身住进了养老院。
那些钱足够他在养老院度过剩下的时间,甚至还会剩下不少。
容皓远对他的恨十分复杂,也是一个年岁的累积。
母亲的死,严苛到近乎于暴力的家教,手腕上的伤疤,以及最后容皓天手头的股份。
他最落魄的时候,容格给他汇过很多钱,他一分没动的给转了回去,循环往复几次,对方也就放弃了。
从那之后,父子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如今容皓远却是有些想开了,这个养尊处优的老头子在清贫的养老院大概也过得不好。
他是走着去的,直到看到那栋砖红色建筑的时候,太阳已经不再毒辣。大门前种着很多草牡丹,廉价却又生机勃勃。戴着遮阳帽的花匠年纪也不小了,却依旧非常硬朗。他拿着花铲一下下的松土,十分乐在其中。
容皓远走近那个花匠,那两个字在喉咙里转了很久,最后也没能说出来。老花匠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转过头想要打招呼,却在看到容皓远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那是非常周正的一张脸,能看的出风流一世。即便是已经是现在的年纪,那张脸也是很有魅力的。
容格也只愣了一瞬,然后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见到儿子一样,领着容皓远进了屋。
一个单独的小屋,一张单人床,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加上一台看不出年纪的收音机,好歹有个单独的洗手间。
“喝茶么?我记得你爱喝碧螺春。”
“别忙了,我坐一会就走。”
容格拿茶叶的手停住了,但他还是拿了一些茶叶放到茶壶里,然后去一旁拿热水。
“喝一杯吧,今年的新茶。”
父子俩谁都没再说话,气氛却也不算尴尬,最后还是容格打破了沉默。
“不疼?”
容皓远知道他指什么,大概是他脖颈和手腕的纹身。
“早不疼了。”
“你啊,瞎胡闹吧,从小你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打疼了都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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