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他可能成为我的妹婿,即算是对陌生人,开口赶人也是无礼的。
我约莫脾气不好,却从不至于失礼。
又转身望见他背影。此时他正坐在沙发上翻阅一本杂志,从彩页上的图看,似乎是本运动类杂志,也已经不新了。
客厅里的书我从不翻看,现猜想,大约是一年前搬来时就布置好的吧。
听到我对李嫂的吩咐,周先生态度诚恳地从沙发上回头看我:“真是麻烦邵先生了。”
完全没有说服力。
李嫂做的饭菜味道十分好,我却仍有些烦躁。心知是为不受控制的感觉所困扰,我尽力凝神静气,吃到一半便放下了碗筷。
周先生倒是自然从容,竟用公筷给我夹了一朵西兰花:“邵先生未免吃得太少了些。”
我懒同他费口舌,重拾起筷子吃了几口。
他似乎觉得夹菜的行为受到了认可,又做了几次。这样一来,我这顿吃得却比平时还多了。
只是心情依旧不愉快。
这个人实在狡猾,滑不溜秋的,连对他发怒都找不见理由。
想来我妹妹比我更火爆的耿直性子,对上这类人,是万万没有胜算的。
这样看来他成为我家人的概率却也不低了。
6.
饭后,他终于告辞了。
该说他对我的界限看得分明么?确实我是不能再忍任何一步了。
为了嘉奖他的“聪明”,我亲自将他送到楼梯间。
他看着我推动轮椅跟着他出门时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我不愿意认为那是同情,却又觉得没有别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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