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祝宏,就是个贪慕繁华的俗人、小人。
小人党而不群,祝宏天性就不乐意一个人行动,只是这个沙河,看起来挺不好搞,是外地人,还带着个古怪的匣子,忒得麻烦。
摸出来背包里掖着的馕饼随便啃了了几口,祝宏单方面挥别了仍盯着报纸不放的沙河,爬上了铺位。
窗外天色渐晚,霞映千山。
第二天清早大巴就到了云贵交界的地段。这段路最是颠簸,扰醒了车上不少人的清眠。有起得早的说了几回,司机便干脆停了车,催乘客下车醒神儿方便。
祝宏昨儿个因为头回出门心情紧张的缘故,并没睡好。这时候睡眼惺忪爬下铺位,不留神一脚踩空,险些跌下去,好在胳臂上给人大力扶了一把。
是沙河。
祝宏抓着护栏站稳了,正想道声谢呢,人已经朝车下走了,只留个背影。
祝宏也跟着下了车,四下找了一会儿才瞥见沙河。他脑子还没转,人先凑过去了,边掏东西边随口抱怨道:“真不让人睡了。”
沙河已经解完手,正低头系着裤带,闻言抬眼,瞧见是他,颇为冷淡地一点头,转身又上了车。
剩祝宏自个儿被晾在晨风里,觉得裆下有点凉。
被冷风一吹,祝宏也清醒了大半,想起来这人就这德行,对车上人的寒暄都爱理不理的,一副神思不嘱的样子,倒也不是很在意,起了床,依旧坐在沙河的下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人聊天。
早啊,我是祝宏,昆明的。
嗯。
你叫什么?
沙河。
姓沙?挺少见的哈。
不姓沙。
啊?
就此冷场。
沙河手里还有份报纸,祝宏一个人坐在床尾,不尴不尬的,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
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啊,家在哪儿啊?
保山。
哎,挺远啊,来昆明不容易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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