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刺骨的寒风开始拼命往他脖子里脚踝上钻,小区里亮着几盏昏黄的路灯,许八夕的身影被拉长投放在地上,清瘦又孤独。
许盛在纪家老菜馆摆着桌椅,许八夕未走近,靠着老菜馆门口那一支钨丝灯泡发出的光亮,勉强可以看清许盛姜黄的脸,还有一双被灯光映照的紫红的耳朵。
“老纪,今天少熬点白米粥,昨天早上没卖完,浪费了一半。我给八夕说了,等他醒了下来吃饭。”
“昂,那和前天一样,老弟你多准备点油条,最近学生都放假了,卖的快。”
两个刚入中年的男人在寒风中轻声交谈。
许八夕听到纪叔说:“你家八夕快中考了吧,成绩一向好的很啊,哪像我们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天天气得我心脏不好受。”
“呵呵,八夕成绩也就一般,纪林也不错,你不能老这么说孩子,他们现在就是青春期,叛逆,等大大就好了。”
许八夕冻得牙齿打颤,他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星星遥远又清冷。他没再细听,跑回家赶忙缩到被子里。
从外面带回的满身的寒气过了许久才消散。
许八夕大脑放空,只能听到房间里秒针走动的清脆声响。
天渐渐微微亮,远方泛起鱼肚白。
许八夕重新裹上厚厚的衣服,出门。
“来份油条豆浆,再要点你自己腌的腌菜,我家孙子可爱吃了。”
“好来。”
许盛弯腰,掀起矮胖的保温桶盖,盛了满满一袋子的豆浆。
许八夕看着那双被动的发紫的手,心想,这可不是灯光照的了。
许盛给人找好零钱,感觉有人站在面前,刚抬头想要招呼客人,看到自己儿子一脸茫然的杵在那里,笑道:“八夕,你怎么来了?”半弯起的眼睛像是碎了满天的星光。
八夕,你怎么来了?
许八夕睁开眼,仍是闷热到令人窒息的仲夏。
他的眼眶突然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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