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陪小姐在房里歇着,突然飞进来一只彩蝶,小姐哭闹不止这才追过来,可有惊扰到您。”
赵嬷嬷急着开脱,压根没看清,霍轻瞳就已经用手指夹着蝴蝶走到了她的面前,“这只蝴蝶有毒,小姐没碰到吧?”
有毒?什么毒!刚赶过来的小丫头喘着粗气,一双眼瞪得大大的,看了眼赵嬷嬷怀里还在乱扭的许花朝,暗暗松了一口气。一阵风吹过来,赵嬷嬷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霍轻瞳看向赵嬷嬷身后突然出现的孟婆娑,轻轻地摇了摇头,等她暂时消失,才冲着惊魂未定的赵嬷嬷解释道,“我自幼体弱,家父教我学过一点医术,这种蝴蝶两翼上的彩色鳞片有剧毒,还是先带小姐回屋检查一下吧。”
赵嬷嬷看似半信半疑,脸色却早就吓得青白,连连告谢离开,还是小丫头铁青着脸问,“那霍姑娘,您没事吧?”
霍轻瞳摇了摇头,让那小丫头赶紧走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许花朝的脸,但脑中频频浮现出女尸跳轮回井之前那个眼神,却异常真切。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白檀檀才开口,“孟婆娑怎么在这?”她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嫌弃,让霍轻瞳有点疑惑,“我遣她来办点事,不过看来实力不凑巧。”
白檀檀翻了个白眼,伸手拿过那只七彩蝴蝶,装进一个白色的珠子里,忧虑跃然脸上,“这些小鬼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变幻了冒险进来。”
霍轻瞳慢慢走到窗前,看许府顶上的云朵铅灰凝重,露出一丝丝毫无防备的笑意,白檀檀还是第一次看到阎君笑,虽然笑得有点没头没尾,但是她还是问,“阎君您不打算处理它们?”
许府外面正笼罩着一圈浓浓的阴气,这些鬼怪停而未进,大半都是惧怕她身上的气息,可是许花朝这么大一个香饽饽,京城又是多事之秋,恐怕……
霍轻瞳慢慢地俯下身,趴在窗前道,“一动不如一静。”
史氏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个人情早晚都得还。诗云: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许家这一世的劫难凶险万分,旁人援手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她帮了许花朝这一次,来日就再不与她相干。
次日,许家宴请宾客,好不热闹。霍轻瞳特地让白檀檀帮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挑了一身水色云绣的新鲜衣裳穿上,前去给史氏贺喜,顺便告辞。
前厅夫人小姐一大堆围着史氏奉承,霍轻瞳看了一眼,直接绕小路走到紧挨着她住处的一座小院,许花朝果然正被赵嬷嬷抱着玩拨浪鼓。
赵嬷嬷昨夜回去打听了半宿,这一次看到霍轻瞳态度和顺恭敬了很多,把许花朝安置好,先是道了许多声感谢,又忙让出椅子请霍轻瞳入座。
霍轻瞳看她忙前忙后,缓缓掏出一早准备好的香囊,大概是这香囊看着太不起眼,赵嬷嬷接都没接,就摇头推辞,“棠姐儿还有一大堆的荷包没戴呢,这天儿也没到怕虫子的时候,姑娘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赵嬷嬷说着话,许花朝突然翻了个身看了过来,那眼神少了许多同龄婴儿的懵懂单纯,锐利得让霍轻瞳心惊,然而赵嬷嬷跟看不到似的迎了过去,又将许花朝往里面推了推,哄道,“姐儿乖乖睡,太太过会就来接你出去玩。”
霍轻瞳微微侧身,屏风侧面立着一面镜子,镜套挂在一边遮了小半面,而镜子里那个看上去生气全无的人,也正冷冰冰地盯着自己,她仿佛明白了赵嬷嬷避讳自己的原因。
“这香囊内是帝屋和瑶草,佩戴可驱灾避祸,世间罕有。”霍轻瞳将香囊放在案上,转身离去,喃喃道,“替我谢你家夫人的好意,就此别过。”
她离开的时候,许花朝突然哭了起来,赵嬷嬷吓得连忙抱着哄,一面拿了香囊,一面站在门槛外嘀咕,“这个霍姑娘怎么这么薄情,太太待她这么好,走得时候也不亲自去说一声。”
她抱着许花朝慢慢哄,怀里的婴儿用肉肉的手抓着香囊,咧开的嘴角流出一股口水,清亮的眸子里,透着的欢喜呼之欲出。
到了时辰,史氏派人带许花朝出去,小小的婴儿身上穿的戴的非金即玉,爬在抓周的长案上兴奋得直拍案板,屋顶几欲坠下的乌云慢慢散去,墙头的薜荔在云霞的晕染下如幕天帏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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