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了个大天亮。陆二没在床上看到敖珂。
他扶着脑袋从床上起来,昏昏沉沉地,披了衣服到院子里一看,半个人影或非人影都没有,于是扯着嗓子喊:“敖珂。”
喉咙火辣,声音沙哑。
感冒的不轻。
院子就这么大,一眼望过去没有遮掩,叫了几声也没人应,他也知道敖珂不在老宅了。
不会是真一个人去镇上了吧。
就一个街头街尾都走过两次的小镇,今天又不当场,一大早出去是捡牛屎吗。
也好,一块五一坨,会赚钱了也好。陆二老父亲几分欣慰。
捡牛粪养家的儿子不在家,得病的老父亲顶着鸡窝胡乱披着衣裳倚靠在门框上,看明显草草填埋的泥地,往前又看到墙角半棵剩下的苦苣——本来吃了一颗还剩一颗,大概是老头子他们挖地的时候不小心铲了一半,剩下一半几片叶子耷拉在地,绿还是绿的,只是蒙着层灰色,灰色上,又有着些黄褐泥污。就这么惨兮兮的剩一半里,却高高支出一支嫩杆,杆顶上顶着朵黄色小花。
这杆升得直,旁不四顾,急急往天插去。
有那么几分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怎地,陆二有些想叹气——这几日他像是要早早把这辈子的气都叹完。
叹着叹着,可能就成小老头了。
为了不早衰,他又挪眼上去看天。
这天却也灰蒙蒙的,让人生不出好心情。
还好没看两眼院外来了人。
是老头。
眼里满是血丝,面部浮肿发白,眼下青黑,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看来是一夜未眠。推门进来,眼睛晃一圈,先问:“敖小友呢?”
难为他能把一个要吃自己的胖大坨叫得这么亲密,陆二勉强打起两分精神:“出去了。”
确认敖珂不在,罗就晨走过来,近看发现陆二精神不济,一摸他额头,说有点烧,转头去车里拿了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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