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姚怀远醒时天蒙蒙亮,待梳洗罢乘轿来到储府门口,储府还清冷得紧。
望着高高的府门,姚怀远微微失神。
六年了,这还是她登基后,头一次光明正大来储府。
“明相?”储府的婢子见姚怀远到了府门,忙将其迎到府内。待迎客的茶点上好,左相储庭芳也跟着出现在姚怀远眼前。
“左相……”
起身与储庭芳见礼,姚怀远头次发觉眼前这位寿星老了。
纵然她的眼睛还一如旧时那般明亮,但那鬓边的老态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
“右相客气了。”
垂手稳稳一扶,储庭芳含笑将姚怀远推回到主位上。她昨日接了旨意,让她好好招待明鸢。
“今日能看到右相真是庭芳的福分。”
客套着将心绪压下,储庭芳面上有几分疲态。
“左相大寿,鸢来,本就是应当。”
一面寒暄,一面命身后的小仆献上礼物,姚怀远端坐着久久没说话。
见姚怀远来了厅堂也只是静坐,储庭芳淡淡道:“不知右相如何看此番科举?”
祈国的科举是冬月时考的,二月便会发榜。而此番主考,却是明鸢与她的二女儿雪衣。
“该中的自然会中。”低眉与储庭芳答话,姚怀远道,“左相真是忧心天下。”
“右相多虑了。”挥手退下众婢,储庭芳默默拉住姚怀远的手,自顾自的说,“老臣只是想知道右相心里头的想法。”
储庭芳不愿信朝臣口中的明相是个奸臣,也不愿信眼前这个女子是曾经的女帝。但这些话却是白纸黑字写在她家玉儿传下来的密诏里。
玉儿怎会动了传位给明相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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