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狱中初醒时惊喜自己会写明鸢的字体,姚怀远暗道,她竟是想错了——字迹一事,非是她重生后能写出明鸢的风骨,而是明鸢原就能模仿她的字迹。
“何止……你那字迹连本殿也骗过了……”带着姚怀远在祈宫中穿行,姚念安赞叹道,“鸢卿果然长策,知晓幼时便要与姚怀远居于一处,仿其字迹。若不是有你在侧,本殿想兵不血刃,怕难得紧。”
“文薏许是会察觉蹊跷……”
努力寻着翻盘的机会,姚怀远焦灼地张望着熟悉的庭院。若是文薏还掌管着禁军,或是能在此处将念安一举拿下。
“是。一样的计策确实不该在一人身上用两次……”踩着甚少有人踩踏的石凳,姚念安挑眉道,“所以,本殿此番把调令给了文萱。”
听到文萱的名字,姚怀远渐渐冷静。既是文萱调走,那文薏或是跟在她身侧了。
“护卫含王?”
给出一个能摆到明面上的由头,姚怀远紧紧手。
她却是不知嫣儿与阿姊孰轻孰重了。
素日里,总是记挂着将好的留给弱者。
紧要时,却察觉,原来强者也不是刀枪不入。
“鸢卿机敏!”抚掌与姚怀远一笑,姚念安对眼前人愈发满意。
计较着文薏已入念安圈套,姚怀远道:“那此时含王何在?”
“你竟是担心那傻妮子?”姚念安面色一冷,冷哼道,“鸢卿可是忘了,数月前,她还打折过你的腿……”
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姚怀远笑道:“难不成殿下想给臣一个讨回的机会?”
“有何不可?”姚念安从石凳上踩下,“待御医来后,本殿便会成为祈朝新主。而鸢卿,也还是权臣。这般一来,区区一个含王,还不是供鸢卿折腾……”
记过信件中念安曾与明鸢约定不为难朝臣,姚怀远躬身道:“臣只希望殿下依旧时约定处事。”
“放心。孤不会迁怒于那帮朝臣。”
敛袖跟着前来寻人的御医转回祈殿,姚念安春风得意。
目送姚念安离去,姚怀远朝着其背影,叩拜道:“谢殿下。”
……
敦化元年一月十五,祈帝大病,昌王返都。
十六日夜,京都飘雪。
……
冒雪从储府赶到明府,储雪衣的睫毛上沾满了雪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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