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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壁上的灯火没熄,火焰在阴风测测的地牢中跳跃,闪烁不明,数几次要熄灭。

        管瑶听到脚步声,心里蓦然五味杂陈,不甘、愤怒、疑惑,一时纷纷涌上心头。她猛然回身,企图再说些什么扳回一城,原来站人的地方却一片空荡,只在原本就潮湿的地上,多了一小片水渍——那是安戈鞋底融化的雪。

        霎时间,恼羞成怒,拼命捶打铁栏,血肉模糊也没有停下。

        安戈奔波了这么些天,从平教逃出来,又辗转跑进这么座小城,刚一苏醒,便马不停蹄地来了地牢。

        期间,没有休息。

        他知道,上次方羿在普煦城死里逃生,封若书必然恼羞成怒。而这怒火,又必然会在得知他逃脱之后,变本加厉。

        他现在是逃了,但方羿与五万兵马尚在普煦,必然,会成为那燎原怒火的众矢之的。

        这些天他跟封若书形影不离,对他现在的脾性很是了解。封若书只有一个宣泄口,那便是方羿,而当他的怒火化作报复铺天盖地席卷过来时,无人知晓这面对的是什么,也无人能够坦然承担。

        一想到这里,他整颗心便被绳子吊在了断崖绝壁,危危高悬。

        “小夜叉,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就此被人遗忘。故而有一日我去了,你莫伤心难过,权当是我远行云游,记着我,念着我,我便在黄泉路最显眼的地方,等你。”

        这是去年攻打蛮疆时,方羿玄甲红袍,手握七尺长枪,对着尸横遍野的疮痍之境生的一番话。

        本是超脱生死的言论,却让安戈心里都揪了起来。

        方羿死了,他断然是会惦记他的。但他走了,只剩了安戈一个人,日子过着有何滋味?

        又谁,来唤他“小夜叉”呢?

        不过现在,走的人不是方羿,是安戈了。

        在答允管瑶条件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自己是个将死之人了。说来也怪,平时咋咋呼呼的人却很是淡然,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他的遗书已经写好,除了那八个孩子,留给方羿的只有寥寥几字:

        “吃饭,睡觉,想我。”

        依照安戈的话痨体质,他要说的话,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但临了时,提笔蘸墨,对着白白净净的一张纸,他却只字难言。

        说什么呢?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轻浮。

        他这辈子,前半生靠坑蒙拐骗,坑了八个孩子当家人,勉强填饱肚子。有时揭不开锅,虽有人埋怨,却还是一个个脆生生地叫着他“小安哥哥”。

        直到那张寻找公子的王诏传到永安县,他靠着左臂的“胎记”,实则却是他老娘给他种蛊留下的蛊痕,继续坑蒙拐骗,一夜间从山鸡变成了凤凰。

        即便身份高贵,却也本性难移,仍旧靠着坑蒙拐骗,坑来方羿这个把他宠到骨子里的大心肝。

        虽然荒诞,却很过瘾。

        虽有不舍,却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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