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蓬哪里会信,看了看身旁的这些宫女内侍,顿了顿,叹气道:“都出去吧,我要与太子妃说会儿话。”
得了太子妃的应允,宫女内侍们不敢停留,当即弓着身倒退着走出暖阁。
屋内一事,只剩下姐弟二人。
“阿姐,你同我说真心话,刚才是不是太子他打你了?”孙蓬咬牙问道。
谢彰其人,向来对女色来者不拒。前世一身皮囊,半世做戏,骗得孙蓬直到孙家出事,这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如今早已知晓谢彰在宫外不时对女人施暴的恶行,要他相信孙娴嫁入东宫后没受过委屈,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那可能。
更何况,孙娴虽然性情直爽,却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东宫之中谁人不说太子妃仁善。便是谢彰的那些良娣奉仪,又有哪个敢对孙娴不敬的。
孙娴笑着摇头,伸手摸了摸孙蓬的耳朵:“七郎,你还记得裴大哥吗?”
孙蓬微愣,缓缓点头。
裴家与孙家早年曾有婚约,订下的正是孙娴与裴家长孙裴处。只可惜后来裴家被流放西州,两家虽仍有约定,却敌不过皇命……
孙娴笑着红了眼眶:“七郎,我想他了。真想从这个东宫出去,哪怕做个普通百姓,我也不愿再与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做夫妻。”
孙蓬很想吼一句“我会帮你”。
可这里是东宫,有些话,他不能随意说出口,只能选择紧紧握住孙娴的手,一言不发,却郑重点头。
他会帮阿姐离开这个魔窟。
什么太子妃,什么未来的皇后,这如死水般的皇宫有几分好处,能叫人居心叵测地设计裴家。
而谢彰,什么狗屁太子!
孙家当年是如何被迫绑上东宫这艘船,如今就要如何挣脱离开!
谁来也阻止不了!
*****
自寿诞那日发生血书一事后,已过了数日。
景明寺内,乌压压的人影来了又去。
京兆尹派来调查宝瓶观音像一事的衙差,跟着大理寺的官吏下山不久,景明寺又迎来了一位叫人不知该如何应对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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