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陆离在和他说起林然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剐了他，现在人就在面前了，他反而不知道干什么了。
“我就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陆离说话时候眼神都还有些放空，以前的时候他连接近林然一两步身边都会有不少的人跟着，他没有下手的时候不说，也不敢拿自己的妹妹去冒险。就连今天看见顾安然被李然带走的时候他也是害怕的，甚至紧张到掌心中都冒出了汗，他害怕顾安然出意外，更害怕自己的妹妹没有能被救出来的机会。原先他打算用顾安然和陈刚一模一样的异能来离间他们，毕竟除了他们几个知晓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异能这种东西是会有相同的，可没想到顾安然竟然直接把人抓了起来还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事实的冲击实在太大，他又是觉得满心的愤恨不知如何宣泄，一方面又是对顾安然忽然一挥手将人变出来的事情感觉惊奇。
要知道在自从出现了丧尸和异能者之后，很少再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觉到惊奇了。
“你这是？”能够直接掐住林然颈前衣领的真实感让陆离觉得自己的恨意可以比自己的疑问要缓一些释放出来。
“如你所见，异能。”顾安然直接摆手说道，他也不怕陆离会对他做什么，哪怕是这个人真的不值得他相信了，他还有沈毅呢。
现在的顾安然已经很能够将沈毅当作自己的支撑力了。
“这是什么异能？”陆离顺口接着问。
“你问这么多无关的事情干嘛，赶紧问你妹妹的事情啊！”顾安然简直都要头疼死了，他可不知道陆离还有个隐藏的‘好奇宝宝’属性，“也不怕你妹妹出什么事！”
后半句的吐槽让陆离从疑问中挣扎出来。
“我只问你一句话，”陆离攥着他衣领的手渐渐收紧，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想听到不好的回答的，所以问话的时候缓了两口气：“我妹妹能不能恢复清醒？”
“当然，”林然感觉到了陆离贴在自己身上有些发抖的手，怯弱的他这时候突然恢复了之前的假笑模样，嘴里接着轻飘飘的吐出来两个字：“不能。”
“催眠又不是什么轻轻松松的事情，你想让人被催眠就被催眠了，想让人清醒了就清醒了？”林然是时候抓住了陆离的担心心理，他的态度转瞬间就变了，这人就是这样，感觉没有活路的时候害怕的要死，等到发现事情那个又哪怕一丝的回转之地的时候又立马张狂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还是会有副作用？”不知不觉陆离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放低了，顾安然自然听到了他这个已经不能算质问，充其量算是疑问的语句，他扭头和沈毅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显然他们两个都不能理解陆离此时的放低身段是出于什么心态。
“怎么可能没有副作用，”林然带着阴恻恻的表情，眼神里仿佛淬了毒一样，他还是以半躺的姿势贴在地面上，但陆离很明显感觉到这个人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不再害怕自己，甚至找到了制约自己行为的关键点。
“如果不定期对被催眠者梳理的话，她就会精神崩溃，分不清原本的现实和我为她构造的世界。”
“你说，一个人连现实都分不清，那她会变成什么？”
林然哈哈大笑起来，抢在陆离开口之前说道：“疯子！你那个宝贝的不得了的妹妹会变成一个谁都不认识的疯子！”
陆离听到这话直接一拳就砸在了林然的脸颊上，‘哐’的一声，这一拳真的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被打在脸上的力道撞在了地板上，他再抬起头来时左右两侧的颧骨上都有了斑斑的血迹。
林然见陆离的手指攥紧，却没有打上来第二拳，因为要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绷紧了的身体让他更是愉快万分。
“你当然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可你的妹妹怎么办？”林然还嫌自己刚才对陆离的打击不够重一样，又轻飘飘的补了一句，“现在，就在这，你杀了我啊！”
“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了，只要一想到我的死将会给你带来无限的折磨，我就开心的很！”林然一句连着一句说出来，气势上也越来越强势，他一点儿也不像刚从空间里被扔出来的恐慌模样了。
“他和陆离是有什么仇么？”顾安然十分不能理解前一秒林然说的话，什么叫做‘我的死会带给你无限的折磨就开心的很？’。
沈毅把站在床边的顾安然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低声说：“他只是心理有问题。”
“心理有问题？”顾安然表情疑惑。
“他是那种会从别人的不幸中获得愉悦感的人。”沈毅面无表情的说道，“这种人很恶心，离他远点。”
在陆离面临崩溃之前，沈毅才像是看够了戏一般开口：“他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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