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观察他片刻,露出了无趣的表情,信手把那支好剑往下一掷,金铁之声惊得文忱毛发倒竖。
“那请滚吧,别打扰我喝酒。”
文忱捡起剑,灰溜溜钻出别馆。
封如故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端着空杯,起身蹑手蹑脚折回主殿前,一把拉开殿门——
罗浮春和桑落久双双从门里栽出,趴在门槛上。
罗浮春露出了些尴尬之色,桑落久则是红着脸,冲着封如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封如故笑嘻嘻地蹲下,与两个偷听的徒弟面对面,把酒杯放在桑落久脑袋上,又在罗浮春的道袍后背上擦了擦沾了酒液的手,旋即背着手,从两人中间跨进了殿内。
如一正坐在桌边喝茶,海净则不敢分神,警惕地面对着房间角落,手押在腰间剑柄上,不错眼珠地紧盯着前方。
但是,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
封如故走向房间角落。
四个最小不过七八岁、最大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站作一排,瑟瑟发抖。
封如故点了点数。
“一,二,三,四。”他问那个脸上红痕犹在的小魔修,“被掳入山中来的就是你们四个,没别人了吧。”
小魔修鼓足勇气,点了点头。
他是尸宗的后裔,也是负责在别馆洒扫、无意撞见文三小姐断头一幕的。
文忱当时心神受到巨大影响,根本无暇顾及那个藏于暗处的小小气息。
在文忱离开后,他也慌张逃开,找到同伴,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后,又偷偷返回,在文三小姐的埋尸地下了诀。
醒尸也是他炼的。
尽管手法粗陋得可怕,但这个小魔修,已经算是这四个小孩中修为最高的了。
封如故“嗯”了一声,脑中却在想,文忱神思混乱,那拿唐刀的人却是冷静至极。
他没有拆穿那躲在暗处的小魔修,甚至命令文忱埋尸,一举一动,看似毫无条理,实际上,他的每一步,都是要把这个难题送到自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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