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肖小道的自杀让这些孩子们怕了死,眼前的场景,叫他们觉得,自杀和活着一样,都是一种侮辱。
而且那死后的侮辱还要更加长远。毕竟谁都知道,醒尸不死。
封如故还记得这些少年们的脸,他们的出身,以及他们的姓名。
他觉得自己记性太好了,而他也不知道这种好记性,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这四年游历在外,见过不少俗世光景。
他对着牢外一个青城山出身的道门少年,轻轻哼唱起青城小调来:“太阳当天过,书生放了学,书生哥哥看上了我哟……”
那少年僵硬迟缓地看他一眼,眼中浑浊一片。
不知此刻,是否有青城春色和某个青城少女在他脑海中掠过。
但是,很快,他便转了身子,往反方向去了。
这里没日晷,没有白天黑夜,封如故早忘了时间。
他想,他也许被关了一辈子了,而他脑中那些残留的记忆,大抵是他孟婆汤没喝干净,留下来的残渣。
日子成了无聊的重复,疼变成了习惯。
熬过了崩溃后,每天额外添加的三刀疼痛,好像也疼得有限起来。
直到刀子割到他左胸处的一天。
白日里,他照例挨了三刀。
这三刀让他睡到了深夜,然后,他被人强拖了起来。
封如故甚至有心情不满地谴责:“……到点了吗?”
但他一睁眼,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对着他。
那是个叫孔仲年的少年,十九岁,生得浓眉大眼,罗浮仙派出身。
他单膝跪在封如故跟前,装作为他清洗伤口、倒水喂饭的样子,掀起他的衣衫的同时,低声道:“封道君,我们打算走了。”
封如故:“走哪儿去?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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