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群在经历了久久的静寂之后,发出了嗡嗡的劝和声:“倒也不必如此……”
“这……端容君言重了。”
“云中君其实也不用自尽,我等也不是为了逼他自尽才来的,不过是要一个交代罢了……”
望舒君款款来到常伯宁身侧,与他并肩而立,想要代他发言:“各位,今日之事——”
谁想,常伯宁接过了她的话来:“……今日之事,是我风陵未能处理好陈年之事,才惹来众家非议,如今,如故给了各位一个结果,众家道友还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常伯宁尽力而为,绝不推辞!”
望舒君不动声色,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上两拍,以示安慰。
常伯宁年纪比她还小上两岁,又是新一代四门弟子中最早入门的一个,是以望舒君与他最为熟悉。
她低声道:“伯宁,冷静。”
“我很冷静。”常伯宁微低下了头,“这是如故拼死换来的局面,我不可……不可浪费……”
常伯宁轻声喃语,仿佛是在反复告诫自己:“我是风陵山主,我是常伯宁,师父将风陵托付于我,这是我的责任。我该担起责任……”
望舒君察觉他语态有异,不禁提醒他:“伯宁。”
“我知道,冷静……我该冷静。”常伯宁的身体发起抖来,“可我真想……我有一事不明……”
望舒君把声音尽量放柔:“何事?”
常伯宁迷茫地看向她:“……他们为什么不逼我自尽?”
若是这样,他追如故而去,如故许是就不会责怪自己不负责任了吧?
望舒君一时无言,目光望向浩然亭中。
周遭的一切混乱,都像是与如一隔着一层透明的薄层。
如一一直是平静地木然着,低头望着自己空荡了的小指,望着封如故的脸。
如一轻轻抱住他的身体,摸他的颈脉,额头,只是小心的抚摸,似是生怕触痛了他。
在周身经脉熔断后,鲜血从封如故周身盛开得靡艳万分的七花花心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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