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丝记忆,是一双手将他从黑暗之中抱出。
彼时的封如故藏身在一片莲华之中,微眯了眼睛,看到那把自己救出的人,面颊苍白,眼含微光。
封如故想,他是谁?
他好像不是自己计划里要等的那个人。
……但是,好像,也不差。
于是,两年过去了。
封如故在迷蒙中,无忧无虑了整整两年。
偶尔,他会想起自己好像有些重要的事要去做。
但他很快就会把这样的小心思抛之脑后。
他每日最大的事情,就是等那人巡寺回来,陪在自己身边,除此之外,没有更重要的了。
封如故在疯疯癫癫的这两年,放宽心怀,竟真的慢慢恋上了这个会叫自己“义父”、耐心地呵护自己的美丽青年。
如今,一朝梦醒,却不知会不会一朝梦碎。
如一就站在距离自己百尺开外之处,眸光里闪着叫封如故不敢细看的情绪。
……封如故一时不能明察那种情绪代表着什么,便尽力躲避着不去看他。
他还有旁的事情要处理。
封如故立于无师台上,白衣纵横,荣华若仙。
在他怼得玄极君哑口无言后,全场死寂一片。
一因震惊,二因狂怒,三因惊惶。
每人都希望他人先开口,自己好附和,但大家一时间竟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是以你看我,我看你,全作了泥雕木塑。
封如故抬手,拇指指腹轻刮鼻尖小痣,朗然开口。
“封二方才在云之上,听了诸位……尤其是玄极君的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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