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白痴吗!我的人生字典里可没有这个……!”吉尔伽美什一下停住了声音,绿发的男人慢慢地,手臂一下撑不住地倒在他身上。
直到现在,吉尔伽美什才发现恩奇都究竟为他阻挡了何种程度的重量,重重废墟的体积毫不留情瞬间压下,哪怕是吉尔伽美什也不由得感到了吃力。
吉尔伽美什险些就要把这个犯上的大不敬罪人掐死,思及现下最重要的是出去,没有了恩奇都的阻挠,他费力地抽出手,手掌压住墙面,深呼吸后用力,巨大的墙块被他勉强扒开一条缝,月光和空气迫不及待地涌进这小小的空间,一旦有光线就好办了,吉尔伽美什拎起恩奇都的后领将他毫不客气拨到一旁,舒展手脚,一脚踹开挡在眼前的遮蔽物,周遭的废墟多骨诺牌般反方向轰轰倒地,很快被他清理出可供人行走的道路。
恩奇都在刹那间感到诧异,作为狭间最强者的他可以说体能已经站在了人类巅峰,哪怕是他也无法在那样的重压下反击,但吉尔伽美什却能轻而易举的做到此等程度,展现出的力量已经可以称作超越人类的极限了。
“哈、哈!!”
吉尔伽美什单手叉腰朝着混乱的街道狰狞冷笑几声,两三步倒转回来,握起拳头就要冲恩奇都揍下去。
“敢冒犯我的杂种就去死吧!”
月光下,恩奇都的面孔上沾染了灰尘与汗迹,脸色惨白,呼吸略略急促。
他面无表情,直直看着吉尔伽美什。
就像是他大怒、痛苦、无上喜悦时,只会用同样的表情去面对。
吉尔伽美什死死皱着眉,咒骂了一句,一把将他掼到废砖里。
“……蠢货!”
他不知在对谁说,低声咬牙切齿地。
“刚才不是气势嚣张得很么?”他一脚踩上横亘的断梁,“……冒犯我的罪过可是很重的,哪怕将整个世界的珍宝呈拜在我眼前也不可能得到我的一丁点儿原谅——”
身下的男人无动于衷,头微微向一边侧着,自下而上安静望着他,嘴角旁的血迹刺目。
吉尔伽美什牙齿咬得更紧了,大脑叫嚣要将这个大不敬的家伙碎尸万段,扔到天极的直播上循环播放直至世界毁灭,让所有人都知道胆敢冒犯他的杂碎都会有什么下场,他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抗议微词。
但一旦对上那双眼睛,纯粹的……宛如琉璃般的眼睛,连他也不知为何地,口气变得更加凶狠。
“……只有这么一次,仅仅一次。”
他死死压低了声音。
“看在你这杂种拼死妄图保护我的份上——哪怕是不自量力的愚行……区区一介兵器快对我宽宏的心胸感恩戴德吧……虽说胜利并不需要在乎手段,但光明正大的荣耀总比趁人之危的旗帜更配得上我的身份。”
恩奇都并没有理解这句绕口难解之言的意思,他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手臂上撑尝试着站立。
自动式光束枪安静四射,无数的血花伴随尖叫落地,体积更重的轻型光炮机毫不留情扫过一座又一座建筑,连绵不绝地轰然倒塌,整条街的房屋几乎都被这样的方式摧毁了。而沙姆特与伊妲不见踪影,距离他们分开或许过了十分钟,也或许过了一小时,只有仓促逃跑的人们在惨叫咆哮,衬着蒙蒙日光,如同震耳欲聋的一帧帧定格默片,一种不真实的怪诞。
吉尔伽美什甩开恩奇都的衣领站直了身体,理了理袖口,光芒笼罩着他的金发,阴影蜷缩在他脚下,像雪山巅反射阳光,冰冷而光芒耀眼。
“反正这世界也快消失了,”他扯出一个恶质的笑,“欠我的大不敬之罪,就等到下次见着你审判吧——只要你能活到那时。”
他掸掸衣袖,不等恩奇都的回答,要远远甩开什么似的大踏步向着边越而行,很快的,地平线上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恩奇都坐在原地,四处扫描的机械抢沉默地隆隆压过石砖,四周开始逐渐变得寂静了。过了一会,他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细碎声自身下传来。
身体不知为何感到沉重,仿佛有块石头压在内脏上,他不想动,只向下瞥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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