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什么大病,经过这几日的调养,你这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但为防万一,今日这膳食还是得用点清淡的,你将就将就。”大襄皇室虽自东都发家,但祖上却是南方人士,故而皇室中人大都嗜甜,口味也以清淡为主,便是宁贵妃亦如此,但燕煦却是其中特例,他自幼就口味重,无辣不欢,是个不择不扣的咸党。
看着燕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苦下来的脸,燕辰不由失笑道:“等你病彻底好全了,大哥再陪你用一顿川菜。”
燕煦看了他一眼,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但其实,燕煦的内心一点也不为难,反而很高兴。幼年时的那场动乱,若非燕辰竭力保护,这世上只怕早已没了燕煦这个人。
当年那个只比自己高了小半个头的大哥,那个在叛军面前毅然地挡在自己面前的大哥,这么多年来,午夜梦回,燕煦他一直不曾忘记。
那些超出纲常伦理以外的感情在燕煦的心中缓缓滋生,发酵。
他想过放任无视,任由这些感情在时光的洪流中消失。
可这世间诸事,又岂能事事遂人心意?
尤其是感情,恩义皆可偿,唯独喜欢不能偿;恩义皆可断,同样唯独喜欢是断不了的。
他做不到。
时间于他而言,反而成了这世上最好的良方,最初的心动早在光阴的沉淀中消去,爱情丧失了原有的轰轰烈烈,而转为刻骨铭心的隐忍。
可就因为他们是兄弟,就因为这层血缘的禁忌,所以他只能永远遥望。
他也做好了一辈子爱而不得的准备。
可偏偏,这世上还有一个姚寻。
同样违背纲常,同样不容于世,凭什么他姚寻就可以,而自己就不行了?
就因为这层血缘吗?
姚凌云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一直横亘在燕煦的心间,无法拔除,令他不甘。
可即便再不甘,再愤恨,燕煦也很清楚的明白,他与姚寻,总归是不同的,如果没了这层血缘关系,那当年的燕辰又岂会那么拼死地保护他。
那件震惊天下的惨案,燕辰亲身经历,而彼时,燕煦尚未出生。
旧历775年,时年,燕辰才4岁,尚未正式称帝的启帝燕湛军威赫赫,百战百胜,行军过处,民众们无不奔相告走,夹道欢迎,使得本是当时中原最大势力的西南一脉濒临城破。而任谁也没有想到,狗急跳墙的西南王族竟会如此泯灭人性,他们派遣死士潜入东都,以人体为弹药,炸毁了大襄当时的临时行宫,燕式皇族在那一夜尽数凋零,除去在外征战的启帝本人和宁王燕骁,燕辰是那场动乱中唯一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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