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见状,不卑不亢地婉拒道:“多谢殿下赐茶,下官不胜感激,只是太医院今日正是下官当值,还需早早回去禀报,还望殿下见谅。”
燕昱挑了挑眉:“如此,那本殿就不多留你了。”
“下官告退。”
里间。
叶行风正在看书,已阅卷至慎独章。
由窗外望,斜射而进的光束伴随鸟鸣,颇有怡然自得之感,可外间的交谈已毕,所以眼下,闲是没得闲了。
阖页,敛袖,正襟,叶行风起身,从里间走出。
燕昱抬手一挥,遣退侍从,不甚在意地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口润了润喉,才道:“都听到了?”
叶行风也不跟他行虚礼,直至一旁落座,等人后言。
燕昱侧头,细细打量着正捻在未受伤的手上的青瓷杯,平放在桌上的左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道:“方才齐太医以平稳二字形容父的皇病情,大哥亦曾言,父皇的病不重,却也不轻。”
说话间,燕昱已放下了手中茶杯,抬眸直视叶行风:“行风,你作何想?”
叶行风提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但只喝了一口便放了下来,再也没碰,果然还是酒更适合自己啊。
听闻燕昱之言,叶行风抬目堪堪与之相对,而后抬手轻点杯中茶水,“大殿专权”四字顺着茶渍现于桌面。
“宫闱秘辛虽讳莫如深,可有时候却也更为接近真相。”
燕昱注视着大殿专权四字,眉头深锁,一言不发,眼底却沉淀着让人无法想象的阴冷和晦暗,那是在他身上从未见过的别样神色。
恶意如同猛兽,似是要将他吞噬。
怀疑本就是埋藏在人类血脉里最可怕的一颗种子,哪怕只是再微小不过的一点,只要融入血脉,就再也无法拔除。
随着水质的渐渐干涸,“大殿专权”四字又云淡风轻地消失在桌面上。
“世人都说燕辰殿下,谦和敦厚,翩翩君子,可这世间表里不一者何其之多,况且皇家之人,何来君子可言?”见人迟迟未语,叶行风继续接道。
叶行风怀疑,也毫不隐藏自己的怀疑,这世上的事,一向介于真假之间,令人捉摸不透,有又谁敢说自己坦露人前全是真言亦或是谎言?若真是如此,倒也简单很多,但,不可能的。嗤笑了声,叶行风再道:“在政客的眼中,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者是垫脚石,一者是绊脚石,父子兄弟亦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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