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四个字,在于庆源闻言的当下立即冒了出来,以至于庆源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他瞪大了双眼:“殿下您胡说什么呢?娘娘和左相不会让您一辈子受禁的,他们会想法子让您出去。”
“然后呢?出去以后又如何?”
晨雾还没有散去,天边的一轮红日,在雾色中观来,极像是纱绢上所落下的一滴朱砂,红的惹眼,燕煦苍白的面容经此一照,看起来有了一些温度,却始终掩不住从内里散发出来的那股死气。
“在没有确定时局真正稳定之前,他们是不会放我出去,等我再出之时,大局已定,无力回天。”
于庆源沉默,良久,他道:“殿下,您为何就不能照着贵妃娘娘的期望好好活下去?”
燕煦轻勾了下嘴角,反问道:“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会跟我走吗?”
那年在雪地里饥寒交迫的自己,为什么会跟他走?
因为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碌碌无为一世,不甘心就这么看着同父异母的兄弟踩在他的头上安稳度日,不甘心他的母亲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他要让那群人刮目相看,他要让他的父母死后同穴。
这一切都因为跟着眼前这个人而做到了。
看着于庆源乍变的脸色,燕煦垂下视线,漫声说道:“因为我渴望太阳啊,可内心又隐藏着的一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也就注定了我此生都无法按照母妃的意愿生活。”
于庆源张了张嘴,但他到底什么也没有说,这一瞬间,于庆源仿佛在燕煦的眼中看见九天风云变幻,一瞬千端,他便知晓自己的劝阻是没有用的。
“但在死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情。”
于庆源感到燕煦将缓缓垂落的视线再度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也同样看着燕煦,看着那深切的,刻骨的仿佛要拖着一切一同走入地狱的眼神。
这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于庆源视之如己出,可现在他的孩子变成了这般模样。
于庆源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唯有成全。
他垂下视线,躬身一礼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燕煦递出一块玉佩和一封信:“去望花楼,找到慕容淮,然后将这封信交给他,他便会给你我想要的东西。”
于庆源道:“据闻慕容公子数月前就离开京师去往塞北,眼下并不在东都。”
“你去便是,将这玉佩交给掌柜的,自有人会带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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