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一个疯子,偏激痴迷,执而不化的疯子。”
“原来是我疯子吗?”燕煦嗤笑着重复道,眼神也无意识地带了一丝惨然,但很快便被他敛了下去,再折射而出的,是决绝,坚如磐石,锐如刀锋,那是连姚凌云都不得不为之颤栗的神色,“人活着是为了解决问题,可如今的我如你所说,已无用处,既然活着再不能解决问题,那就用死来将问题解决,这样不上不下的囚禁,没有意义,既然大哥他下不了手,那我亲自动手帮他。”
“你这是在逼他!”
燕煦施施然一笑:“没错,我就是在逼他。”
“你如此作践自己,你可有为你的母亲,为娘娘想过?”
一瞬间,笑意从燕煦苍白灰败的脸颊上敛去,沉下的面色,在夜幕里看着尤为吓人。
清风绕亭,四野悄寂。
过了很久,燕煦抬眸说道:“生若不能尽欢,活着又有何意义,不若脱去这身皮囊,圆了一生求而不得的美梦。”
停顿了一下,燕煦忽然转身看向纱帘之外,他再度勾唇笑了起来,原本如枯井般毫无波澜的眼睛也有了些神采,微动了动嘴唇,人生第一次直呼了帘外之人的名姓。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燕辰,这是世间诸事,哪能事事都顺你心意,天下间所有的好处若全被你一个人占尽了,那也太不公平了。”
外头,燕辰已经到来,燕煦隔着纱帘定定地看着他。
从有心这个计划开始,燕煦就一直在回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变成了一个这样扭曲又残忍的怪物?那些恣意潇洒、纵马欢歌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
“我们都中毒了,可解药只有我让人给你的那一颗,以酒入药,不出一刻的功夫就能解毒,你看。”说话间,燕煦一指桌面,“我连酒都给你温好,就这一杯,选吧,选一个来救吧辰哥哥。”
顿了顿,燕煦歪着头,掺着痛彻心扉的笑声,苦的让人想要掩耳:“我知道你要救的人是他。”
五黄六月,即便是暴雨过后的晚间,空气中也免不了再染上那种热度,暑气已压住水汽,悄然升腾。
出宫前,宁贵妃曾亲自来寻,字字言言,只求自己能放过四弟一命,自己亦是好言相劝,亲口许诺,不会要他性命。
言犹在耳,然转眼成空,为何自己的退让,竟是换来一再的失去,燕辰怒极无语。
亭内亭外,一时间都没了声响。
月华似绢,轻飘流洩。
半晌燕辰起步进入亭中,他步履坚定,神色冷峻地走入亭中,凝目看着燕煦,眼眸一片沉寂,与望眼欲穿的燕煦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一眼,只看了一眼,燕辰便别开了头。
燕煦眨了眨眼睛,有些受伤道:“大哥你为什么不看我?”
“人一旦开始憎恨就会失去自我,我不忍看到这样的你。”
声音温润如玉,眉眼刚毅坚定,可即便如此,燕煦仍然能感受到燕辰内心的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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