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只觉得浑身发冷,看到自己无意识地跪下,金丝帐里的人笑得猖狂。
为臣子,理当勤政忠君守一方太平,为武将,保江山社稷更是职责所在。为国家,她可做的事太多,为她,却什么也做不成。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自己不是竹马,又如何能得到所谓的青梅?叶语苦笑,顺手拿过副官递来的酒一饮而尽,再抬首,已无任何表情。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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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苏瑾蒙着红盖头,听着喜娘的唱和,随着那人的牵扯走进洞房。
“公主,叶将军出发三日了。”那人低笑,明明温和的笑声,听在苏瑾耳中却一阵阵发冷,“听闻你我大婚,他亲自请战,这份心意怕是得欠一辈子了。”
“叶语不是男子,我们情同手足,她给点心意,不应该吗?”
“叶语是女人?!”
“呵,”苏瑾似乎很享受驸马大惊失色的样子,哪怕只有一瞬,可心里却早已溃不成军——
她爱的自始至终只有叶语一个,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差别?
看着驸马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苏瑾挺直的脊梁一阵酸痛,吃力地软倒在小榻上。跟驸马僵持了不过一会儿,却仿佛持续了几个时辰,身心俱疲。
从前叶语跟她开玩笑,说,有朝一日我娶你过门,必要让你在后宅安心做个正房大夫人,不用每日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周旋。
可现在,她嫁给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叶语怕是早就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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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征西将军叶语战死于鸣沙山,三十万人全军覆没。朝中重臣打折清君侧的名号,推翻了太后党,另立新君,一时间朝堂上鸡飞狗跳。
“公主,驸马爷抄了将军府,拿出了不少好东西。”当年的侍女如今已成了驸马府大管家,她将一筐书卷图本拎到苏瑾房间。
“听说,叶语殁了。”苏瑾随手拿起一卷书,《太公兵法》。她总是看这些乏味无聊的书,说什么精忠报国之类的话,这拳拳衷心还不是喂了太后这个老虔婆。她指甲盖上红艳艳的蔻丹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封页上划过。
“让驸马悠着点抄,查抄太后乱党可别惹了一身臊。”
“老身省的。”女管家顿了顿身,似乎不愿开口,又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只好悠悠地叹气,躬身退出。毕竟当年她陪伴公主长大,公主在想什么,她又怎会不知?
终究是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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