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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凤那时,还只是罕见地怀了一点风花雪月的暧昧情愫,突兀地起了一点怜春惜红的悱恻心思。

        后来,旭凤终于知晓了那女刺客的身份,方才真正咂摸出那一时一地的惊心动魄来。

        早在他意识到这一切之前,来路就已经走到尽了,脚下就是绝崖万丈,谁都无可回头。

        第4章

        皇室出了丑闻,难免要下封口令,禁止民间私下妄议。

        但京城的老百姓们不干了。

        众生皆苦,镇日辛劳,难得闲暇,不就图个乐子吗?官家不给明着嘲,咱就借古讽今。

        于是,先有一位无名氏,写出个《松莲并蒂》的本子,开篇就说道,那武二郎打虎归来,眼见得家中竟多了位美貌嫂嫂,一时间惊为天人,心旌荡漾,险些儿魂飞天外……

        故事大胆颠覆,讲述那潘金莲虽无奈嫁与武大郎,却爱慕武松英朗不凡,春闺寂寞,又妾有心来郎有意,遂同小叔并蒂连蕊,将好事做成。书中所写风情,种种颠鸾倒凤,极尽香艳之能事,一时间人人争相传阅,竟也有幸京华纸贵一回。

        接着城中各大戏班子不约而同加紧排同一出戏剧,弄了个名目叫做《遣兄怀》。那武松扮相也全然不同以往浓眉大眼的武生形象,却画了个凤目,又偏偏穿得一身金红;扮演潘金莲的花旦则一袭紫衫,娇娇娆娆妩媚风流;至于那武家大郎,自然便是个白衣素身的造型了。

        这番编派,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着实厉害。动静闹得大了,风声传进宫里,荼姚险些将一口银牙崩碎,又听闻那丹朱知晓此事,竟还敢连连击掌称妙,大叹真情难守,甚至于自家府上专门排这出戏,几欲冲上门去生啖活撕了他。

        国母的手段一向简单粗暴,当下就要将那有伤风化的话本列入禁书,只是还没来得及施行,民间又一出剧目《陈平盗嫂》已紧锣密鼓安排上了,场场火爆。

        历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太微深知欲盖弥彰的道理,先是重罚了丹朱以儆效尤,又喝止了荼姚以免闹出更大的风波来,接着打发两个儿子出了京去办差。眼不见心不烦,待过得一年半载的,事态渐渐为人所淡忘了,再回来吧。

        旭凤身为始作俑者,太微将他丢去西南督修水利,以期干点实绩出来挽回民间口碑。润玉无辜受害,太微特赐御信,着以父之名代天巡狩,前去东南八省察访民情,核查盐税刑讼等务。至于锦觅,则实在无事可做,太傅爱女情深,也只能日日将她拘在洛湘府中,隔绝外界风言风语。

        明眼人都瞧出,这起夺妻闹剧,带累得一干人等皆灰头土脸,唯有大殿下虽落了颜面,却得了实惠。独独叫人看不穿的,就是二殿下这一番作为,纯属为人作嫁,也不知究竟图了什么。

        半年后,润玉回京述职,又激起一番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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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君无后,半生孤单,从来衾枕寒。如今却有个人占了他半张床,烘人温度又煨在身边,确实有那么点熏然欲睡的意思。

        只不过一想到旧事,心就冷了,又怎么睡得着呢。

        当初,旭凤当众据娶锦觅,而他几番前去洛湘府,只为告诉洛霖和觅儿,他不在意旭凤曾经带走过她,只要她点头,他们可以重新补办婚礼。

        可觅儿不肯嫁他了。

        锦觅说,“凤凰问我为什么要嫁你,是不是非你不可?我仔细想过了,好像不是呀。”

        他听她这样说,既无辜,又无情,还十分的理直气壮,只觉三九天忽至,胸口一阵沁寒冰凉。

        锦觅继续说:“我愿意同润玉仙灵修,可我也愿意和凤凰灵修啊,这有什么不一样吗?凤凰还问我,是不是就算他同润玉仙灵修过,我也不在乎?我觉得好奇怪啊,兄弟之间也可以灵修的吗?我又为什么要在意啊?”

        他知道锦觅天性烂漫,喜怒哀乐皆直出于胸臆。他这一生,注定是宫墙深锁的命运,孤凉得太久,故而见了她身上的光明和热闹,便难免要向她伸出手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光和热只是表象,锦觅本质就同借了日光的月亮一样,根本是凉薄无心的。她拿明媚活泼的外表招了人,转过身去就告知,你在她心中同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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