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愈才走了没多久,云景笙便坐了起来,他拔掉注射器,赤着脚,站在窗前。
程愈,你和姚子谦都是一样的人。你们想要的,不过就是这副美丽的皮相。从姚子谦那跳槽到你这儿,不过就是挪个窝罢了。
云景笙,始终还是那个受制于人的云景笙。
神色愈渐狠戾,他抚摸着自己被咬肿了的唇,扬起一个妖冶的笑容。
姚子谦,你看到了吗?我云景笙并不是非你不可,只要我愿意,哪个男人不是我的瓮中之鳖?
姚子谦,是你逼我的。你不愿放我一条生路,好,我就走一条死路。大不了,毁了我自己。
姚子谦,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个云景笙了。即使遍体鳞伤,即使伤害自己,我也要跟你玉石俱焚!
就在云景笙注视着窗外之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
“你没有回去?”云景笙盯着玻璃窗上的倒影。
“我不放心你,来看看。”
云景笙的嘴角扬起一个无力的笑容,之前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此时的他,在夜色的沐浴之下,竟有了一种怒及而哀之感。
“怎么站在这里?也不嫌冷。”迟君睿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
“心里的冷,哪里比得上肉体的万分之一?”
迟君睿愣了一下,他神色复杂的看向云景笙,最后无声的叹气着,一把抱起他,向着床位走去:“无论怎么样,都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
“身体有什么用呢?”云景笙乖巧的靠在迟君睿的怀里,就像一个精致的木偶。
迟君睿把云景笙放在床边,蹲下身摸了一下他的脚,无奈的叹息道:“你啊……”
随后,站起来,走进浴室。
几分钟之后,迟君睿端着一盆热水走出来。他把脸盆放在云景笙的脚下,将他的脚放进热水里。
冰冷的足底与热水相接,云景笙就忍不住的瑟缩起来。
“听话!”迟君睿抓着他的脚,毫不留情的塞进热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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