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默苍离的声音从茶室里传出来:“要椒盐香煎。”
“您和冥医先生……”俏如来仔细想了想,是这么叫没错,“是结婚了吗?”
“你的注意力太不集中了。”默苍离推了推眼镜,指向后面的书架。“这里,第三排右起第二本,第七排左起第五本,你可以拿回去看看。你的问题,主要是没有把这个理论理解透彻,你现在读这篇论文,好比一个不自量力的幼儿。知识储备不足,我也没有和你解惑的必要,先看,看懂再告诉我,要是不懂——”
“呃……”俏如来紧张地拧巴手指关节,“谢谢老师,我一定会搞懂!”
“我还没说完,这么急着谢什么?你肯定不懂,也不必去试。总之,先看完,再来汇报。”默苍离抬眼,把那本学刊合了起来,外头杏花君喊他们吃饭,他顺手把那本学刊带了出去,摊开他自己的那一篇,问忙着端菜的杏花君:“我和他哪个人写得好?”
恐怕是之前那半套幸存的样刊和手稿,自己一起搬到了这边。杏花君心里一惊,疯狂点头。“都好都好。”但求生欲望极强的他还是决定改口,“你好你好。”
默苍离遂把那本学刊拍到他身上,“那我也要上你的书架。”
俏如来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有些瑟瑟发抖,不由得出声拍马屁:“哇!冥医先生的菜做得真精致。”
“是吗?”杏花君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小孩真是十分识趣儿,“那你多吃点。苍离,你也多吃点,嘿嘿。”
其实默苍离安全感的失去不是全无理由。有人说,在爱情中失去尊严的一方是输家。他这个大输家似乎无所谓,反正他和那个默苍离共享同一段现实记忆,更不介意杏花君时不时得从他身上找相似感的小动作,他想得很开,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说不介意,是自己骗自己的。
他老公勤勤恳恳在心外科呆了二十多年,临床经验丰富,但论文发的不多,前不久,才终于升了职称。这职称一升,事儿也多起来,动不动就是学术论坛和交流会议。他的教授工作相对清闲,每次下了班,就只有独守空房的份。闲的太无聊时,他把明朝来的那位默苍离写的书都看完了。其中有些故事不知真假,简直像是在看他自己的同人小说。这人写到那位独友时总爱一笔带过,他隐隐觉得那是杏花君,大约是其中感情不足为外人道,才选择了这样的简笔方式。
大约是看了那书的缘故,梦里也恍恍惚惚地梦见了他。梦见他与那位独友一齐走到乡野的小道上,烟水朦胧。带着书生巾的杏花君走得急匆匆,不时回头呼唤他快些,再快些,自己晒的药又要被淋霉了。
“用炕火烤干便是了。”他的声音飘渺得如一缕烟,朦朦胧胧地传来,那脚步依旧是走得慢悠悠的。
“哎呀,你这人真是……”走在前头那位杏花君终于无可奈何地走过来,拉起他的手往前快走。他自己愣了愣,不知怎么的就从第三人称视角换成了第一人称视角,只好被那人那么拉着往前走。过了半晌,他试着喊出杏花君的名字,“杏花。”
“不许这么叫啦,我说了多少次了哦。”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呢?”他不受控制地与杏花君对话,像是念出已经被写定了的台词。“我们停留得太久了。”
杏花君转过身,怔愣了一会儿,“我知道……那我们走吧。去做你未完成的事吧。”他苦笑着,表情有些无所适从。
晨光亮得耀眼,从梦中醒来,竟恍若隔世。窗边站着的是自己的同居人,他正在准备穿衣服上班,温暖的阳光将他蓝色的碎发挑染成银白色,像是被圣光加持过的牧师。“杏花……多少点了?”
“7点半,嗯?你今天不是没课吗?我看了你的课表,只是下午有三节。”
他翻了个身,招招手让他过来。杏花君扣完最后几个扣子,俯身吻他的额头。默苍离摸了摸他的脸,“早饭呢?”
“都在下面啦。”他笑道。
双腿的行动便利许多后,连带着床上姿势也解锁了不少。杏花君开完为期一个月的学术交流论坛,从苗疆回到家里时被他按进床上压榨得干干净净。事后,杏花君热得满身流汗,他抱住旁边那人,啄了一口他白皙又纤长的后颈,“干嘛呀?你这是要给我生个孩子?”说完,他抚上默苍离的小腹揉了揉。
已经瘫软的默苍离奋力抬起脖子咬了他一口,作为说胡话的惩罚。“孩子?你是不是对孩子太狠了?”
嗯……如果自己的老爹是默苍离的话,确实够恐怖的。杏花君忽然想起了什么,下床在行李箱里翻找出一个小盒子。他爬上床,兀自地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与当年那两枚同款的两枚戒指。“我听人说,苗疆金银多,就买回来了。”
默苍离已经闭着眼睛准备睡去,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手指被套上了什么东西。他不安地翻了下身,连带着把杏花君的手一起握起来,压在腹下。“怎么?宣告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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