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神医叹道:“不行……必须下刀,否则性命难保!”
紧接著,柳睿看见眼前伸来一只苍老的手,捏著不知是什麽东西,重重地摁到了他的口鼻上。
莫名的恐惧仅仅维持了一瞬。随著一股芳香沁入心脾,柳睿感觉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神志也开始模糊,手腕上那个人的温度也在逐渐逐消失了。
当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又恢复了安静。
竟是一个豔阳天。
头顶上是雨过天青色的帷帐,金色的暖阳透过雕花木门晒在床头。远处隐约传来清风拂过风铃的声响。
慢慢回忆起昏迷之前的那一段惊恐,柳睿试探地伸手去触摸自己的腹部。
平坦的,再没有任何沈重感觉,只是从前光滑的肚下皮肤上,隐约有了一道数寸来长的粗糙。
隐隐作痛。
他掀开被子,看到亵衣已被换了;再撩开下摆,果然看见一道切口整齐的伤疤,已经被包扎妥当。
孩子……就是从这里取出来的吧。
孩子?柳睿心中蓦然一惊。
屋子里只有他一人,甚至连小童都不见了,更不用说有孩子的踪影;屋外也听不见有人走动的声音,甚至连零星的鸟鸣声也没有。
恐惧起来,他再顾不得疼痛,伸手扶住了床罩站起身,这才注意到指间缠绕了一段金色的发丝。
好像一片小小的阳光,留下微热的温度。
这是……
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手指,他记起来了,手腕被紧紧握住的那个温度。属於生者的、属於一个活生生的白西的体温。
脑海中恍恍惚惚地明白了什麽。
柳睿踉跄地起身,忍著疼痛扶著墙壁走了几步,慢慢地走出纱隔,来到外间──那里在双修的时候,曾是自己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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