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兰木制成的木香之琴,精细的雕刻,每一笔由心而刻,那青竹素素的纹饰,淡雅就如那名伫立书案的男子。
禇承一刀一刀地镌刻着每一个字,不知何时开始心里只剩下那个高高在上的师父。或许是他将自己拥入怀中,带出黑暗,或许是他一掌打向自己胸膛又心疼地为自己疗伤,或许是他笨拙地煮了一碗长寿面在自己面前又微笑着威胁自己吃完,或许是每夜陪自己入眠半夜却悄悄离开.......
亲手为琴缠上素弦,轻弦为情,为卿。
腰间的翟琮轻轻颤动,流畅的铃声游离,禇承会意便抱琴起身,挥袖便将周身华服整理,他知道谬音见不得糟乱。
宛若幽灵,飘飞丛林,回到那竹篱楼台,直接飞到了留书轩门口,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那名在自己心里常驻的男子。
“师父!”禇承兴奋地唤道,说着便站到谬音身边。
“承,进来罢。”谬音依旧面无波澜,迈步朝里走去。
禇承眼神黯淡下来,目光紧随着那人的背影,自己也提步跟上,手中的琴不敢送出。依旧是谬音上课,而他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听到谬音不悦的一声叫唤他才回过神来。
“怎可不专心。”
禇承鼓起勇气,他抱琴走到谬音面前,将那木兰香琴递到谬音面前道:“徒儿亲手所制,希望师父能收下。”
“多谢。”谬音接过那把琴便立即放到书案上,而后道,“好了,该听课了。”
禇承呼吸一滞,几欲崩塌,步伐完全迈不开,他试探性地言道:“琴有一名。”
“何名?”
“逐音。”
“好名。”
禇承咬着嘴唇,低垂着脑袋,原来谬音还是不懂......
谬音看着如此的禇承,眸中滑过一丝异样,而后软下语气拍拍禇承的肩膀道:“回去坐好。”
禇承抬头,灰眸中的哀恸溢出来化作少年青涩的泪水,他鬼使神差地将谬音抱到怀里,未曾有过的冲动,就在一瞬间他吻上了谬音的双唇,二人同时呆愣下来。
心能听见心的跳动,或许是情动的萌生。
谬音下意识一掌拍向禇承的胸膛,不再多看一眼便擦过禇承离开。
禇承后退几步,嘴角渗出鲜血,他抚着心轻咳几声,一瞬间加剧的腾空之感令他觉得一切都是虚无。
“师父何时才能明白徒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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