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换衣服什么的繁琐事情,最后还是吉尔伽美什自己亲力亲为。
他甚至拒绝了三日月宗近要帮他上药绑绷带的要求,声称“不过是丢了一条手臂而已,本王有这么没用吗!”,顶着一身浓浓水汽从浴室出来,就进了卧室。
“本王要休息了,不要吵闹。”
王这么说着,就躺上了床,用了半秒闭上眼睛,再让面色沉静。
他只让刀灵不要发出多余的声音影响自己休息,却没下达让刀灵具体干什么的命令——不过,大抵可以揣测,趁他睡着悄悄离开是绝对不允许的。
留下来的选择就只有老实待着:在空荡荡的客厅发呆,在躺着一个王的豪华大床边端坐,在这屋子里的随便哪个角落待着……
好像这几个选择,也就等同于只有一个可选啊。
三日月宗近便在疑似熟睡着的王的身边,悄声地坐下了。
这个距离不会觉得近。
其实再近一些也无所谓。
只不过,真正的不想靠近的理由不太适合说出口,也不知道王有没有发现。
端倪在很早以前就出现了,延续至今,这个没能找到理由的毛病还是处理不了。
嗅到血的味道,心中不知何时潜伏起的暴虐就会不受克制地翻涌起来。
十分自不量力的杀意,也就会一点一点染上本应澄澈的双眸,让眸色浑浊。
唔……
“真麻烦呀。”
蓝发青年才会几乎不出声地轻叹。
他不喜欢被莫名的情绪控制的感觉,也不是很想让王发现这一点异常。
幸好,热水冲掉了男人身上浓郁的血腥味,还让淡淡的香味停留在未干的金发间。
他闻不到会使自己烦躁不已的味道了。
所以——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
三日月宗近维持着这个侧坐的姿势良久,反正不觉得累。他有印象,自己有许多次都是像现在这样,坐在有一个王安然沉睡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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