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深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暴脾气,继续说:“就算你再怎么哭,大唐亡了就是亡了,这件事你从刚过来的时候就应该明白。”
阿贵一听不妙:“扎心了扎心了!”
桓乐的心被岑深扎成了筛子,明白是一回事,可亲眼看见史书上冷冰冰的描写是另一回事啊,尤其还看到那么多他熟悉的故人。
要死了。
昏过去了。
叫他以后如何面对大唐父老。
于是桓乐嘴一瘪,瞪着通红的眼眶看着岑深,忍着不哭可眼泪不听使唤的样子,让岑深也感受了一把万剑穿心的滋味。
他情愿回到跟桓乐初见时互相扎刀子的时候。
“你再哭我就给你捆起来了。”岑深蹙眉。
“你这又是何必呢?”阿贵幽幽地吐着槽:“承认自己不会安慰人有那么困难吗?老夫都要替他感到难过了。”
岑深立刻一个眼刀飞过去,吓得阿贵赶紧缩头,真缩头乌龟也。
桓乐则翻了个身,拿背对着岑深,闷闷道:“不要管我。”
岑深揉了揉眉心,再问:“不起来?”
桓乐:“我不。”
一分钟后,桓乐再次变成了一只被红线捆着的人肉粽子,被扔到了沙发上。岑深在随手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在他身上,大功告成。
阿贵继续缩着头,敢怒不敢言。
但是做完这一切的岑深却并没有离去,此时是凌晨三点,他看了看时间,转身去厨房泡了杯咖啡,就着灯光继续修复法阵。
桓乐躺在沙发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房间里静得出奇,只有笔尖行走于纸上的细微声响。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岑深再度走到沙发旁,问:“冷静下来了吗?”
桓乐把脸埋在枕头里,拿后脑勺对着他。他在生气,从他的头发丝就可以看出来了,他很生气。
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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